她一眼便看出来是上次看完御医时喝过的。
千清从奴才手里接过碗,低头看一眼,乌漆麻黑,还是和上回一个样。
他眉头皱了皱,搅着药,抿了口,还有些烫。
吹了一会儿,他又抿了口,觉得不烫了,才喂到她嘴边。
药有些苦,但白泽鹿依旧很顺从地喝下。
只是喂到一半,千清盯着她的唇,眸色渐暗,莫名口干舌燥起来。
禽·兽。
他暗骂自己。
最后一点,白泽鹿喝完,舌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瓷勺。
千清目不转睛。
似乎是注意到这近乎着火般的视线,白泽鹿看了过来,正对上他的眼睛,不解地眨了下眼,“夫君?”
温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千清放下碗,心道,对,他就是个禽·兽。
白泽鹿注意到千清屏退了下人:“你们都先出去,在外面候着。”
她不明所以地看过来,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震惊。
她知道他素来不拘小节,但她不知道他竟能不要脸到这地步。
千清屏退下人,原意并非这般下流,虽然他方才是有过一瞬的下流想法。
他从前打仗时听老大夫说过一些按穴之法,这几日他私底下也从御医那问过,试了几次,辨认准位置后,才想着什么时候给小王后按一按,对体寒也有一定的疗效。
“你把外衣脱下。”
千清一本正经地开了口,已经在脑子里把肮脏的东西扔了出去。
白泽鹿收回思绪,乖乖地退下外衣。
“先去榻上。”
千清想到她这个天手都是凉的,就算天热,兴许她这个身子也可能受凉。
然而这句话,更加印证了白泽鹿的猜测。
“哎,不,等等……”
注意到自己的小王后不光上了榻,还退去了里衣,千清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大约是被误会了。
他摆出了正儿八经的君子态度,直到视线落到王后白皙的锁骨上,方才还正经的王已经随风飘散了。
此刻这个决定听从上天的安排。
一个时辰后,千清叫了水,并对奴才们指指点点的目光视而不见。
行文照旧上前来服侍。
“让云起与你一道吧。”
白泽鹿轻声说:“你身子还没好彻底,有个人帮你,你也能轻松些。”
行文步伐停住,行礼,头低了下去,“……谢王后体恤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