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九九脑子很乱,烦躁地扭头看向四周,随后转身,拉着他冲进校园。跑到教学楼前,指着台阶前的位置:“在这里站好。”
魏拾骨还没有明白,自己站在哪里,跟她讲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关系。
他还是照做了。
陶九九转身,就向教学楼中跑去。
不一会儿,魏拾骨听到来自头顶的叫声,抬头看去,就见到陶九九站在顶楼。
她爬过了围栏,整个人吊在围栏外,全身只靠着反手抓住围栏边沿保护不摔落。
然后她大声叫了他的名字:“魏拾骨。”
在那一声之后,她猛地松开了手,整个人自由落体般坠落下来。
有人在尖叫。
魏拾骨只是站着,抬头看着。风吹得她衣摆与头发一起飘扬。但哪怕隔了这么远,他也觉得自己能看到她眼睛里的光。锐利、机警,好像个理智的疯子。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比想像中要更沉闷。
血飞溅在他脸上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种感觉。
哪怕是假的,他希望不要再来一次了。
随后那种眩晕的感觉又出现了。
等一切恢复,他已站在花园路1号别墅中,琴初的房间,想,他打量四周,有很多细节不一样了,但大致上来说是没有变化的。比如桌上琴初的日记本。
大致上,里面写的仍然是关于陶九九的事。
可细节已经与他之前所看到的不太相同。
他想,自己明白了陶九九的意思。
她的死并没有导致溯洄奔溃。溯洄仍然在正常运转。
因为她的死是符合事实的。
她死过无数次。两人仍在溯洄之后。只是在经历‘陶九九’经历过的一切。哪怕事件上会有所出入,不一定是相同的死因,但结果是一致的。死后发生后也是一致的。
而她能在五月二十一日那天活下来,不是因为侥幸或者运气好。
而是必然。
是死过无数次之后的必然。
魏拾骨把日记看完后,随手摆在桌上没有再收起来,换了衣服转身下楼去。
琴仰止站在大厅,似乎在等他。
他不在意,总之一切重置,一切结束,谁也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琴仰止,也不过是其中一员。
“你不带书包?”琴仰止问。
他含糊应了一声,没有吃饭就离开家向学校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陶九九还没有来。他站在人潮汹涌的校门,注视着身边的一切。心中却是有无数疑问。所以,真的是一切重置了吗?
不一会儿,她便见陶九九从一辆黑色的轿车中下来,她步子又快又急,身姿飒爽大步过来停在他面前:“你懂了吗?”
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