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转了一圈。
这还是她十六岁时的房间,桌上的台历年、月都没问题。但她也发现,一些与之间那个房间不一样的细节。
比如虽然还是同样的风格,但那幅死神画不论是表情,还是动作,甚至是打扮都完全不同。而且房间内香水味也不一样,如果她没搞错的话,鼻端的并不是冥府之路,而是小偷玫瑰。虽然是同品牌。但味道完全不一样。
她快步走到桌边。
书桌上还有没收起来的课本和试题卷,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班级都没有错,但在试卷旁边,有一张她与姐妹的合影。上面并不是三个人,而是两个人。对方的长相是完全陌生的,两个女孩戴着动物耳朵,亲密地抱在一起,对着镜头笑。手中拿的灯牌也不再是之前那位明星。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吓了她一跳。
猛然扭头,是陶女士。
她气呼呼,还是在为陶九九起床太迟而生气。但这次上来的家政是个三十出头瘦瘦中年妇女,表情比较冷清,看上去是做事麻利的样子。
陶九九飞快地穿好衣服下楼。
陶女士都为她如此敏捷神速大吃一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好,陶女士还是一脉相承。没有半点改变。
可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九九胡乱扒饭,三口两口两吃完,抓起书包出去。司机已经在等,陶女士的生活助理仍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学应届毕业生,也仍然叫那个名字。但外形已经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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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学校的路上,陶九九一言不发,助理小姐姐显然是有些不习惯,于是开口逗她说话:“所以,准备表白了吗?或者等一等,还有九天就是五月二十一了,感觉521很适合表白。”
九天??
应该是十天才对吧。她回到了溯洄成功刚醒来的时候,就是离五月二十一日还有十天。
陶九九回过神打开手机,可上面明明确确地显示,今天是五月十二日,周一。
到了校门口,下车后她站在原地出神。
直到有个人停在她面前。她注意到出现在自己脚对面的那双运动鞋。
立刻抬头看去,是琴初。对方看着她,似乎想从她眼神中确认什么。
很显然这是魏拾骨。对方也意识到了面前的人就是她没错。表情微微松弛了些。
“怎么回事。”和“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几乎是同时响起。
“你说。”魏拾骨退让。
陶九九讲了在小区发生的事:“我刚才来的路上在想,会不会是受伤死亡导致溯洄卡死,于是一切重头来过。但其实不是。”
她看上去十分镇定,但声音却还是比平常要更细,略为高亢:“我当时觉得,五月二十一日,我侥幸逃生。是我唯一的一次遇到真正的危险。”
“不是吗?”魏拾骨皱眉。心中还在消化陶九九受袭死亡这个消息。
这看上去解释了为什么发生异样。可并不合理。
溯洄一但偏离正确的路线太远,已发生的和应该发生的事之间产生巨大、重大矛盾,就会彻底崩坏。不可能自发重来。
“我没有活下来。我死了。我死了很多次。只是我的这次活下来了。”陶九九努力想表达清楚,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你懂吗?”
她伸手抓住魏拾骨的手,声音又快又急:“你懂吗?”
魏拾骨回不过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