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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林晏安也跟着长了一岁,林栖梧十二,他十四。
安颖的课还在上,小老头年纪大了准备致仕,时间也越发空闲起来,因此课程变得有些频繁,李暮也隐约察觉到课程的重点和之前略有不同,她又观察了两节课,终于确定不是她太敏感,就是安颖在课程里夹带私货,明里暗里,一遍又一遍地强调忠君的思想。
李暮作为一个现代人,对君臣那套多少带点免疫,但林栖梧和李云溪都还小,李暮怕她们学偏了性子,就回去跟林却提了一下。
林却:“大抵是知晓你能管住我,所以想从你这入手吧。”
李暮:“……”
行宫晚宴上发生的事情林却给她报备过,她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
可林却都和她卖惨了,说:“因为你不爱见人,总有风言风语说我嫌弃你,把你关着不让你出门,天地良心,这怎么还能怪到我头上。”
这么一说,李暮也就由着他造谣。
万万没想到,林却惧内的谣言连安颖都信了,这么回头一看,或许在行宫上课的时候,安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只是当时说得太隐晦不明显,两个孩子没这方面的意识,她也是到如今才发现。
林却很干脆地给他们换了位先生,理由也是现成的,安颖要致仕还乡,当然没法再来给她们上课。
新先生来那一天,李暮和往常一样提前到上课的地方,从另一个门进去,走到竹帘后头。
结果新先生来得比她还早,听见竹帘后头的动静,又看到李暮透过竹帘的身影,起身向李暮行了礼。
对方报上了名字和官职,是户部尚书楼勤。
据林却说,此人先前还在工部和吏部待过,后来才到的户部。
楼勤口才好,擅言辞,偏偏李暮是个社恐,所以打过招呼就僵硬着坐下了,心里不停期盼林栖梧和李云溪能快点来,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就在李暮以为楼勤也会安静等人到齐上课的时候,那楼勤又隔着竹帘和她攀谈了起来,颇有锲而不舍的意味。
李暮听着听着,居然从中听出了钦佩敬仰之意,不免一头雾水。
李暮上完课回去问林却,林却说:“土豆红薯解了闽中饥荒,楼勤知晓,自然对你钦佩不已。”
李暮奇怪:“他怎么知道这事儿和我有关系?”
林却比她更奇怪:“他为什么不知道?”
李暮:“……?”
李暮从鸽舍那找了些闽中的情报来看,才知道她在闽中百姓口中已然成了活菩萨,林却推广作物,半点没落下她这个说出作物特性的燕王妃,就连当地流行的儒林戏1里也杜撰了许多她的故事,还提到了和她有关的捉匪牌。
李暮:……啊啊啊啊!!!!
李暮羞耻得不行,用自己的手给脸颊降温不够,还抓了林却的手帮忙,最后索性跑去洗了把脸。
水往脸上泼的声音哗哗作响,李暮没听见,林却摩挲着方才碰过她脸颊的手背,低声呢喃了一句:“这才哪到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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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的时候,李暮开始准备儿童简笔消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