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很少遇到林却话这么少的时候,她出了屋,正好遇上刘嬷嬷。
刘嬷嬷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爷又头疼了?”
又?
刘嬷嬷:“老毛病了,前阵子大概是怕吓着王妃,头疼了就躲到沁心居去,就主院边上那小院子。”
李暮明白了,不是林却身体没有不舒服,而是不舒服的时候躲开了她。
昨晚她让林却不用委屈自己,他就没再费心躲开。
李暮:“他说,找大夫没用?”
刘嬷嬷:“是没什么用,药也喝了许多都不见效,反而弄得不舒服,索性不喝了,倒是有个大夫给了套按脑袋的手法,有些许用,不过王爷头痛时脾气不太好,不乐意让人近身,不如王妃去试试?”
李暮:“……”
不了吧,林却既然不喜欢头疼的时候有人靠近,凭什么觉得她能是那个例外。
李暮是这么想的,可昨晚她说了,会努力把林却对她的好还回去,所以她还是硬着头皮学了那套手法,听着也简单,就几个穴位记住就行。
至于林却让不让她靠近……再说吧,反正她努力了。
李暮先去书房换下了那套骑马弄脏的衣服,然后才回两人的卧室。
她走得很慢,社恐的本能让她非常抗拒批评,和对象无关,无论那个人是谁,她为那个人去学了按摩手法,结果对方让她出去,她大概要花上很长时间去调节自己的心情。
她人还没走到床边,就已经被自己想象中林却可能会有的反应吓得停下了脚步。
明明只要去问一下就好,对方同意就给他按按,不同意她就出去,再简单不过了,根本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可李暮就是迈不出去,甚至想要后退,挣扎间心烦意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此时屋里有两个病人,一个林却,一个李暮,一个身体上的问题,一个心理上的问题。
就在这时,林却又睁开了眼睛,还是那副满脸难受的模样,他问李暮:“你在那站着做什么?”
李暮视线落在别处,张了几次嘴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缓慢轻哑,能藏下所有的焦虑和恐惧:“刘嬷嬷说,给你按脑袋可以缓解头疼。”
林却:“……去学了?”
李暮:“说了要还你的。”
林却那边传来了一声笑,李暮终于拉回不听话的视线看向他,就看见他朝自己伸出了手。
李暮一时没反应过来,林却催促:“不是说要还我吗?”
李暮终于迈开步子走到床边,难得一次握住了林却的手。
林却把头枕在李暮腿上,李暮不是很熟练地用着刚学来的手法,根据他的反馈调整位置和力道。
李暮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林却确实没有原来那么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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