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回信的时候,他刚洗完澡。
短信说不上是关心,但最后附着一条祝福,问他们是否要来英国见一见她。
纪淮最近不太有空,放完寒假就要开学,开学的之后她连轴在学校和科研所燃烧生命,在猝死的边缘来回横条。
有一回加班到半夜回来,陈逾司都睡了。她才拎着份外卖回来,在客厅赶作业。客厅里没有迎接她的小猫咪,那猫就喜欢陈逾司,不怎么爱搭理纪淮。
上回纪淮笔记本开着,它二话不说,一屁股把纪淮电脑坐成了平板。陈逾司聪明躲在厨房不讲话,手里刷着碗筷,幸免于难。
所以现在对纪淮来说,别说是迎接她,就是别出现在她面前,让她安安心心赶一份报告就是谢天谢地的恩赐了。
他们两个已经不分被窝了,纪淮赶完作业进房间的时候把他吵醒了。
他有点不开心:“你们教授活不到明天了吗?非要你们加班?”
纪淮哼唧了两声,敢怒不敢言,但心里格外赞同陈逾司的话:“没办法,他说为了人类文明进步,为了科研事业。”
听纪淮重复起她老教授的心灵毒鸡汤,他说了句神经,把人卷进被窝里。纪淮在他身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说:“我还等着他到时候给我指导论文,被压榨就被压榨吧。”
陈逾司缓缓抬眸,瞥她:“你什么时候能这么体恤我呢?”
枕在一个枕头上,对上他的视线,他眼睛还没从睡意从出来,雾蒙蒙的在瞳孔上盖了一层。
纪淮反问:“那你给我指导论文?”
“你都在我这里白吃白喝了。”
听一听,瞧一瞧。
听听这话,瞧瞧他说这话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正经样子。
纪淮哼了一声,做出慷慨就义的表情:“来吧,我就知道我还得奉献牺牲美色。”
没想干嘛,但她总是这样狐假虎威,说话又不注意。陈逾司故意闹她,她哼唧了两声,挣扎着喊资本最无情。
打闹之间,纪淮听见一声猫叫。
撑起身子,看见飘窗上躺着一只灰白小猫。
纪淮打掉肩头的那只手:“你儿子在呢。”
陈逾司回头瞅了一眼,不以为然:“让它看着呗,这样它也好认清你的家庭地位,到时候看它啊敢再凶你了。”
他开玩笑,又说:“知道有一招叫什么吗?母凭子贵。”
没干什么,把纪淮逗得准备从了之后,他闭眼,揉了一把纪淮的脑袋:“睡觉。”
头发乱糟糟的,纪淮抹一把脸,给了他一脚:“关灯。”
陈逾司抬手去摸灯的开关,恍惚间看见纪淮手腕内侧红了一大块。手从墙边离开,将她手扯过来:“怎么搞的?”
“这个啊,我们学校有个校友当视频博主的,他今天录视频说让大学生尝一下小时候的零食,我们小时候不就有那个泡泡糖吗?还是里面带贴纸的那种。”
陈逾司发笑:“所以你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贴了?”
“没有。”纪淮自问没有那么幼稚:“他要给我贴的,我也没有想到那么不好洗。”
说起那个杀千刀的居然还特别用力的在她手腕处把贴纸按上去,纪淮也来气。
纪淮没察觉到什么,拿出手机给他找了那个校友的视频号出来。
她去睡觉了。陈逾司拿着她的手机,随手拉了进度条,看见视频很靠后,一个男的帮纪淮撸起袖子,那怎么看都碍眼的手捏着她手腕给她贴了个泡泡糖贴纸。
退回首页,没有多少粉丝。
陈逾司把手机放回去,捏了捏纪淮的腰:“我四月一号要去打个比赛,给你留了一张票了。”
“打比赛?”纪淮好奇。
陈逾司:“恩,愚人节特辑,叫几个退役的老队员去打个娱乐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