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盛星愣了一下,“站在门口干什么?”
江予迟反手关上门,短促地问:“有人来过?”
盛星刚睡醒,脑子钝钝的,回忆片刻,慢吞吞道:“好像没有,我在里面没听见什么动静。”
江予迟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扫过房间,敛下情绪,问:“是不是饿了?带你去外边儿吃饭,再去逛逛镇子,去看马场。”
盛星摸摸肚子,后知后觉饿了,换衣服和江予迟出门。
午后最热的时间过去,街上多了点儿人。
盛星到处逛了逛,找了家面馆,面端上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海口大的碗几乎能让她把脑袋塞进去。
“三哥。”
她巴巴地喊。
江予迟瞧她呆呆的模样,面上不由带了点儿笑意,道:“吃你的,吃不完三哥吃,不会浪费。”
吃完面,两人去小镇的摊上转了一圈,又慢悠悠溜达去马场。这儿气候温和,空气湿润,绿茵的草坪映着云彩,仿若塞外江南。
回到民宿,已近七点,天还亮着。
盛星拎着裙摆上楼,楼梯狭窄,来往得互相谦让,听见动静,她侧身给人让开路,转头对江予迟道:“夏天我在西北拍戏也是这样,白天总是很漫长,夜晚就显得珍贵。那会儿,我”
正说着话,盛星忽然顿住。
擦肩而过的男人看起来有点儿眼熟。
这一停顿没有持续太久,她似是懊恼,小声道:“我刚刚说到拍戏了,戴了墨镜,不会被认出来吧?”
江予迟蹙眉,她不会说这样的话,除非他不着痕迹地朝楼下看去,那男人已下了楼梯,步伐正常,朝外走去。
两人上了楼梯。
江予迟将盛星掩在身后,问:“怎么了?”
盛星迟疑着道:“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刚刚那个男人我好像在公路旅舍见过。他应该和那两个女人在一起,可她们说要去车河。”
漫长的公路尽头有两条分岔路。
一条通往车河,另一条通往沙驹。
显然那男人是在乌川镇和那两个女人认识的,或许搭了她们一路,隔天分道扬镳,他孤身来了沙驹镇。
目前的情况,暂时是合理的。
可他又出现在他们住的民宿里,会不会过于巧了?
江予迟显然对这样的事更为敏感,尤其鲨鱼这趟的目的地是西北监狱,可这些不能告诉盛星。他安抚似地拍拍她的头,说:“我们明早就走,不久留。”
经过这一遭,他们晚上没再出门。
中途鲨鱼来了一趟,在门口和江予迟说了会儿话,盛星坐在单人沙发上,数着那些糖果玩儿,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
门口两个男人的神色不似前几日轻松。
“哥,你怀疑是蜂鸟的人?”鲨鱼拧着眉,压着声音,“蜂鸟这辈子都得在牢里蹲着,他底下还有人?”
江予迟低声道:“当年他还有东西没交代,一直握在手里,现在许是有了用处。他们的目标是我,不是你,明天我们分头走。”
鲨鱼态度坚决:“不可能,我不会自己走。你还带着嫂子,这一路不安全,一切等到了西鹭再说。”
当年,他们特别行动队收到西北保护区求助,抓捕一个盗猎和运毒的组织,历时七个月,他们捣毁了据点,几乎抓了所有犯案人员。
其中主犯就是蜂鸟。
整七个月,他们熟悉蜂鸟,蜂鸟自然也熟悉他们行动队,当时的行动队队长江予迟,是蜂鸟的眼中钉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