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道:“我是与朋友一同来逛庙会的,你这是……”
李寒君立即道:“我也是来逛庙会。”
赵灵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陆远,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他就是——”
李寒君眼疾手快,手指一弹,一枚杏子就飞到了赵灵秀的嘴里,堵住了她的嘴,赵灵秀怒了,张口把杏子吐出来,愤怒地拍案而起:“李寒君!”
姬明月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赵灵秀面上的怒意褪去了些,但还是很生气,对她痛陈道:“太过分了!”
那边李寒君正在和陆远寒暄,说些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力求赶紧把他打发走,赵灵秀看了看她,低声凑过来,道:“你知道这人是谁吗?”
姬明月摇摇头,赵灵秀露出一个八卦的笑容,笑眯眯地以气声道:“是她的未婚夫。”
姬明月吃惊地微微张大眼睛,清亮的眸子看向陆远,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他五官生得普通,好在气质斯文,应当是个比较喜静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与李寒君是两个极端,两人站在一起,旁观者都觉得不搭配。
李寒君是一种凌厉的直爽的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勃勃的英气,不受拘束,而陆远,似乎过于文弱了些,他们站在一起时,就仿佛把一柄锐利的刀和一张纸放在了一起,一个过于锋锐,一个不够厚重。
正在姬明月打量陆远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人在看自己,是站在陆远身边的那个少年,他眉目生得很俊,穿着草白色的衣裳,气质沉静,让姬明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见姬明月看过去,弯起唇角微微一笑,凤眸里带着几分笑意。
那边陆远还在与李寒君说话:“听闻姑母近来染了风寒,表妹应当在床前侍疾,怎么能出来肆意玩乐呢?”
李寒君无语道:“我娘没有染风寒,她就是咳嗽了几声,已经请大夫看过了。”
陆远眉头皱着,道:“这里人这么多,鱼龙混杂,表妹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出来抛头露面?”
李寒君挑起长眉,道:“鱼龙混杂?表哥为何出现在这里?”
陆远道:“我是陪同朋友一起来的。”
李寒君道:“我也是陪朋友一同来的,你的朋友就是朋友,我的朋友就不是朋友了?”
说到这里,赵灵秀立即道:“就是本宫让她来的,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让本宫也听一听?”
她亮出了身份,陆远自然再无话可说,只拱了拱手,李寒君虽然不大喜欢他,但是也无意让自家表兄为难,便岔开话题道:“表兄身边这位公子是谁?”
陆远有了台阶自然就顺势下了,介绍道:“这是我在国子监的同窗,江予墨。”
那少年笑吟吟地对三人拱手,姬明月听了国子监三个字,下意识就想起谢轻寒昨日说过的话来,他任了国子监的司业一职,原来就是他们读书的地方么?
她走神的短短时间里,李寒君也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咏乐公主,这位是姬明月。”
那江予墨微笑起来,道:“久仰了。”
相比起陆远来说,江予墨的脾气要更亲和一些,他模样又生得好,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便是挑剔如赵灵秀也愿意和他说话。
李寒君虽然烦陆远的磨叽劲儿,但是不会当场让他下不来台,几人说了一会儿话,气氛竟然还很融洽,戏台上的杂耍还在继续,伴随着锣鼓声咚咚锵锵的,十分热闹。
看了一会儿杂耍,赵灵秀就腻了,提议要去逛别的地方,眼看时候不早,正好找个酒楼吃中饭,姬明月和李寒君都同意了,江予墨和陆远也一起同行,离了城西,往东市去了。
去东市的路上,李寒君终于弃了自己的马,上了马车,赵灵秀笑着打趣道:“哟,真是稀客呢,您这还是头一回上我的车吧?”
李寒君十分坦然地道:“早就听说公主殿下的车舒服了,如今一试果然如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车还是要大家一起坐才好,您一个人坐不嫌孤单么?”
赵灵秀翻了一个白眼:“您可真是一位能屈能伸的伟丈夫!”
李寒君笑眯眯地拱手施礼:“过奖过奖。”
赵灵秀冲姬明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十分八卦地问道:“刚刚那个陆远,真是你的未婚夫啊?”
这话一出,姬明月也好奇地看过去,她也有点想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咱们的蘩蘩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