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二十五段视频。
而维克多只有二十四名确切在录的受害人。
她着手按照日期查找文件。
八月三十一日,果然上传了一个视频。
额头沁出稀薄的汗,她点击下载。
度过了漫长的三分钟,电脑传来“叮”的提示音,代表着下载成功。朱诺等得已有些出神,被提示音吓了一跳,颈窝几乎在半秒钟之内被潮气浸透。
朱诺勉力维持双手稳定,打开了视频。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她连指尖都没再动弹一下。
菲恩回到房里,满眼都是阒黑的暗色。写字台上亮着一块矩形的白光,是电脑屏幕。
他探手开灯,房间里爆裂开无所不及的光亮,旋即看见朱诺端坐在靠背椅上,用手背挡住了双眼。
菲恩走过去,从后方弯下腰,圈住她的双肩,说:“明天晚上就是决赛之夜……”
“菲恩。”
朱诺努力开口,声带像是破了一道伤痕,发出的嗓音黏濡而沙哑,“帮我拿一下烟。我想抽烟。”
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听起来就像块一成熟的肋眼牛排,腥热而苦辛,略作挤压便渗出稀红的汁液。
菲恩问:“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
双眸久久停滞在屏幕上,黯淡失焦。
菲恩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屏幕上的视频早已播放完毕,定格在最后一帧画面。镜头里色块斑驳,隐约能分辨出一个平躺着的人——
一个形状奇诡、血肉模糊的人。
他只看了一眼,胃袋生理性地收缩绞死,舌根涌起呕吐感,立即偏过头去。
“你知道么?”朱诺说,依然没有望向他,“这是我的朋友。”
她嘴角稍动,说着忽而尝到湿咸的味道,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流泪:“我以前只有一个朋友,以后再不会有了。”
他沉默了一分钟——或许更长。
“是弗莱做的么?”他问。
朱诺:“是。”
一呼一吸之间,嘴里突然尝不到任何滋味。
弗莱已从昏迷中苏醒,意味着菲尼克斯家再不会为他分心。
舍弃安全线路给路德维希打电话就变得格外危险。她应该等回到凤凰城,再向他汇报自己全部的发现——这是最安全妥当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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