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儿子,基础就是儿子快乐开心是第一位的。
沈钧把腮边的眼泪擦掉,冷哼:“又想说父爱如山?”
沈钧眼睛通红,鼻尖也泛红,“我以前觉得爹系男友挺好的。”
“那现在呢?”
沈钧委屈吧啦,“也就那样吧。”
秦一诺能屈能伸:“我可以改。我……”秦一诺不敢把话说实在了,“我尽量……不爹。”这话实在要命,秦一诺本质就是这么个人,二十多年了,性格早就定了型,他俩的相处模式也许多年了,一时间要秦一诺不爹,也够呛。
秦一诺经过评估,认为难度系数很高,他决定先从简单的事做起:“我以后大事小事都找你商量。”
沈钧伸手扯秦一诺的脸,“你太过分了。”
秦一诺不擅长言辞,搜肠刮肚找不出几句能哄人的话,只好轻轻吻他,一遍一遍重复着道歉的话,“不生气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沈钧哭了半天,气儿顺了,推开秦一诺,自个儿缩在床上,用脚蹬他,“诶,你还没说分手以后的事。”
“嗯?”
“就,你怎么赢的。”沈钧说。
“有点长,我慢慢跟你说。”有了前车之鉴,秦一诺这次事无巨细地讲。
范星津来表演过一场后,秦乾先坐不住了,作为私生子中唯一一个力排众议姓了秦的人,他妈至今仍是秦晖的最爱,长盛不衰,眼看着有人出了风头,露出想上位的意思,秦乾深感自己被冒犯了。
按照他的逻辑,秦一诺如果走了,那最应该上位的就是秦乾他自己。
他妈反复磨秦晖,希望秦晖把秦乾写进那胡乱认祖宗的族谱。
秦晖犯愁,上族谱,得他先和闻曼离婚,再和秦乾他妈结婚,把秦乾写进族谱,再和秦乾他妈离婚,再和闻曼复婚。
一系列流程复杂极了。
而秦晖是没有胆子和闻曼提离婚的,先不说闻曼会不会同意,秦晖他妈就能一耳刮子抽死他,秦家那堆族谱里的老东西,更是不会同意的,闻曼是他们的摇钱树。
秦晖想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主意,让秦乾写在闻曼名下,也算进个族谱。
沈钧听得龇牙咧嘴,生活在红旗下的沈钧,如今仿佛在参观上百年前的风土人情,每个人的行为和思路,都透着九年制义务教育有待加强的信息。
这个提议还不曾对闻曼说,秦乾他妈先不同意——秦晖在放什么洋屁呢。
但秦晖觉得,可行。
他是属意秦乾继承的,秦乾是他最爱的孩子,行为作风都很像秦晖,秦乾是第一个让他觉得自己真正当了父亲的孩子。
想让秦乾顺利继承,还是得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