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既然姐姐着急,他就接着当回好人。
“没事儿,姐姐去就是了。”他话锋陡然一转。
“人命关天。”他一字一顿,脸上已然没了来时的温情烂漫。
半天也没有车子经过,
“这儿位置偏,没什么车,”贺驰亦默不作声地将花放在了身后,用手挡着。
“姐姐需要我送么?”
“”
“行啊,我送姐姐过去。”无人知晓,他紧咬住口腔内壁的牙,似乎都咬破了,咬出血来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原来的家了。
一寸寸熟悉的街道剪影在窗外掠过,跟做梦一样。
秦温喃窝在后座,整个人像是水里滚过一遍。
贺驰亦的脸色谈不上难看,也称不上正常。
就那样。
一路上车内静默得像停尸间。
终于到了,他亲眼目睹女人匆匆跑上了楼,除了一句真的谢谢你贺先生,再无别的言语。
其实挺没意思的,他将手里的捧花仔细又看了两眼,默默踱步到车后不远处的垃圾桶旁。
啪。
那花被砸在了一堆杂物上。
扔了。
贺驰亦双手叉腰,仰天长呼出一口气。
这滋味不好形容,当受则受吧。
不过此时此刻要说令他觉得深刻不已的,当属他回忆起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有一段时间老爷子时常骂他是下贱多情种,只因为他对一条很喜欢的鱼死了感到难受。
那会儿他不懂,现在倒是有点儿懂了的意思。
下贱么?确实,确实下贱。
他盯着乌云半遮的月亮,看了好半晌。
头低下去,又笑着用手按住眉心。
“都直接给你贱完了。”他在骂自己。
“贺驰亦,你到底他娘的图啥。”
推开门。
原本干净整洁的屋子已经凌乱的毫不像样。
像是被歹徒洗劫过。
望着昔日承载他们俩诸多回忆的家,秦温喃百味杂陈。她一眼就注意到躺在沙发上的阿征。
他一动不动盘坐在上面,像一直孤零零的弃犬。
见阿姐来了,他才终于有了一点儿生气。
阿征举起自己的手腕,朝她展示,口吻松快:
“我用手表碎掉的小玻璃渣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