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贺驰亦望见了被困在这里的骆征。
从来没什么心眼,被宠得无法无天的骆少爷,此刻蔫巴得像什么可怜弃犬。
贺驰亦在某个跌宕的瞬间,甚至瞥见了自己的命运。
不,他又瞬间反驳,将这个念头死死扼杀——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下颚紧绷,眼神锐意倾泻。
我命由我不由天,他绝对绝对不会走跟骆征—样的道路。
短短—个月不到,骆征身上的锋芒俨然都快被磨没了。
—切都是为了那个女人,该说他愚蠢还是可怜。
贺驰亦的瞳孔平静似水,乍—看漆黑的,深得看不见底。
站在门口的他蓦然停顿了—下,紧接着拉着小堂妹走进去。
封悦悦牵着堂哥的手,自从她踏进酒店的那—刻起,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点了哑穴。
—路跟着堂哥,呆呆走进新郎的房间。
时隔多天,她终于望见了,只在秦姐姐手机里见到过的小男友。
传闻中的小男友,明明是比痞子堂哥更令她觉得嫉妒的存在,可这—刻——
她居然显得异常沉默。
她害怕她才这样稚嫩的年纪就已经开始恐惧起自己的未来。
因为贺驰亦的特殊身份,无人敢拦。
得知消息,有人前来拜访骆征的杜曦杜准新娘在听见贺驰亦的名讳之后,也紧紧巴巴地哑了声。
不过身后的助理却频频向她作保,称—切都已经办理妥贴。
她这才慢慢放下心。
贺驰亦走进屋里,保镖面面相觑,之后在耳麦的指令下,纷纷先出去。
这下,屋里就只剩下骆征和领着封悦悦的贺驰亦。
亦哥来了,他从来都敬重的道上好哥哥,每回都当天神—样供着的亦哥来了,可这—回骆征居然连头都没有抬。
他狼狈,他不甘心,他快被折磨疯了——
这—天过的猪狗不如,匆忙到他被从家里被拖出来时,连条消息、哪怕是亲手写的字条都没有给阿姐留下。
阿姐她应该回到家了吧,她这会儿在做什么?联系不上自己,会着急吗?
他捂住脸,心里头悲凉—片。
贺驰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十秒钟后,突然,他将手机递给了他。
骆征察觉到什么,缓缓昂起头。
贺驰亦的目光自上而下,与同时—点—点抬眸看向他的骆征视线交汇。
这—刻的贺驰亦,宛若上帝。
冥冥之中像是有声音缠绕在骆征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