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开疆冷哼一声:“戚家人教养真差,不知道先来后到么?后面排队去!”
萧锦瑟忍俊不禁,这霍开疆有两副面孔,对萧家人和和气气的,骂起戚家人来却一点脸面都不给。于是放下心来,在车中端坐。
戚玉裳没想到又挨一顿骂,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后面排队。经过萧锦瑟马车时,她气不过,伸脚去踢马车轮,不料马车突然后退一步,差点压着她脚,她吓了一跳,又不敢骂人,只能灰溜溜排到队伍后面戚显昭身边去了。
萧锦瑟很遗憾没压着她。
上一世戚玉裳可没少干坏事,不止带家奴残害百姓,连玄真公主都敢欺负,还打死了玄真公主心仪的郎君。而那郎君正好是一名直言敢谏的御史,杨乾十分厌恶他,非但不追究戚家责任,反而把为御史鸣冤的萧锦瑟数落了一顿,玄真公主从此形销骨立,浑浑噩噩嫁进戚家派系,不久后病逝。
戚家人的罪状罄竹难书,萧锦瑟很乐意提前折磨一下这三兄妹,下次再有机会,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终于轮到萧家马车进门,萧氏兄妹和霍开疆各自下了车马,在仆婢们引导下赶往裴家堂屋。
裴太傅正直清廉,本来不想大办宴会,可小辈们说人生七十古来稀,非要好好操办,卯足了劲把裴家装扮得花红柳绿,十分喜庆,也算是裴家几十年来少有的热闹场面。
萧锦瑟与众人来到堂屋,就见头发苍白的干瘦老者跪坐在上方,半是不情愿半是高兴地接受大家拜贺。
“人来了就行了,带这么多礼做什么?浪费银钱!你们自己买些吃的穿的岂不是好?”老者满脸别扭地抱怨着,固执得可爱。
萧承业连忙笑道:“太傅莫要动怒,这礼本就不值多少钱,全是父亲母亲的一番心意。太傅与祖父是旧交,父亲命承业送礼来,权当是对长辈尽孝。”
裴太傅叹道:“以后再不许如此,镇国公为国尽忠,就是最好的心意。”
萧承业笑着应下,让随从们放下礼品,把霍开疆引见给了太傅。
太傅眸光一闪,注视霍开疆良久,满意地点点头,嘱咐了几句好好效忠大梁之类
的话,就让晚辈们带几人去落座。
男客与女客分开用饭,萧锦瑟在离开前叮嘱萧承业:“兄长,戚家三兄妹都挨了我的打,他们今天一定会报复我们,你千万不要落单!”
这两天她已经和萧承业交待了好几次,这时候不放心再交待一遍。
萧承业说:“我不要紧,倒是你,我让五叔跟着你。”
“可是五叔不能去女客那边。”萧锦瑟叫过萧承业身后的中年男子,低声道,“五叔,请您保护好兄长,不管是谁来找他,请您一定跟紧兄长。”
中年男人郑重地点头:“大小姐放心,萧烛就是豁出命去也要保护世子安全!”
萧烛是萧家武士,追随镇国公多年,忠心耿耿,有他在,就算萧承业放松警惕,也没人能过萧烛这一关。
“那你怎么办?”萧承业见妹妹郑重其事,有些不安。
霍开疆说:“我派了暗卫保护大小姐,不用担心。”
萧锦瑟看向霍开疆:“霍将军也多加小心。”
三人相互叮嘱一番,就分开去赴宴。
萧锦瑟回头看向堂屋,只见裴太傅冷冷打发了戚家人,戚玉裳脸上表情不太好,做戏一样精彩,戚显昭低咳了一声她才有所收敛,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萧锦瑟忍住为裴太傅喝彩的冲动,施施然带人往女客那边走去。
到了厅堂上,北面是主人的席位,下面列着两排席位,入座的女客还不到一半。
太傅的两个儿媳忙把萧锦瑟往里面引。
“锦瑟!”徐瑾在座位上对她招手。
萧锦瑟来到她身边坐下,饶有兴致地指了指进门来的戚玉裳。
戚玉裳见前面有好些位子空着,也要往前走,却被裴家两个儿媳拦住了。
戚玉裳瞪她们:“不是先来后到么?前面有位子不让我坐,太傅家是这样待客的?”
裴太傅大儿媳毫不客气地说:“谁家坐哪儿,是早就安排好的。父亲没有请戚家,我们只能临时给戚小姐增添席位。”
说完,仆婢们在木廊下铺设了席子,放上案几。裴家本就朴素,这些临时用来凑数的器具十分简陋。
戚玉裳气得脸都青了,无奈戚家是不请自来,她不好撒泼,只得扭扭捏捏在屋外跪坐下来。
其他爱拍戚家马屁的女眷也被安排在了她身边,都是敢怒不敢言,还得对屋里的夫人贵女们强颜欢笑。
萧锦瑟和徐瑾摇着团扇舒心地笑,别看戚家受杨乾宠爱,在外面可以为所欲为,可在天子之师家里,还不是被压得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