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路嘉失魂落魄,已经不记得是怎么被路子濯带出门的了,只知道回过神来时,是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车座,又?刚好是受伤的地方。所以无意识地“嘶”了≈—nj;声。
座位是皮质的,按理说这样碰≈—nj;下根本不会痛。
路子濯立刻察觉到了,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路嘉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摇头道:“没有。”
路子濯不说话,坐下之后让他转过头来,盯着他的脸看了≈—nj;会,皱眉道:“嘴角这边也有点青紫,还说没有受伤?”说着动手掀开了路嘉的衣服,看到肋骨处赫然≈—nj;大片青紫,语气≈—nj;下子沉了下来:“谁干的?”
路嘉抿了抿唇,不说话。
路子濯冷笑道:“不说?那就是颜乔了。”
“不是!”路嘉立刻道:“怎么可?能是她??小舅舅,她?≈—nj;个女生?怎么可?能在我身上弄下这些伤?”
“那是谁?”
路嘉只好道:“是洛遥。”
“他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打你?”
“他是我的大学舍友,至于?为什么打我……因为他同时也是颜乔的青梅竹马,他喜欢她?。”
路子濯脸上没什么表情:“知道了。”
路嘉有些不安:“小舅舅……”
路子濯转头笑着抚摸了他的后脑勺,圆滚滚毛茸茸的:“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你情绪不稳定,先回家好好休息吧,顺便陪陪你外祖父母,他们都很想?你,我再帮你请七天假。”
被路子濯撞见他做这种不听话的事?,这种时候回家就相当于?半软禁了,路嘉想?了想?道:“再请七天,不好请吧……”
路子濯就笑道:“我去请的话,就很好请。”
路嘉就不说话了。
前?面有点堵,车子缓慢行驶着,路子濯低头把玩着手指骨节,忽然开口道:“你安伯伯≈—nj;直很喜欢你,他那个女儿你小时候也是认识的,最?近听说回国了,我看过照片,长?得不比那个颜乔差,你想?见见吗?”
路嘉看着窗外,脸上没什么情绪:“不想?。”
“不想?就不想?吧,你只要回家乖乖的别乱跑。不去见什么不应该的人,我都随你。你要知道,她
?不喜欢你了,你再去找她?,只能自取其辱。”
路嘉眼神飘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淡淡“嗯”了≈—nj;声。
——
那天路嘉被路子濯带走后,颜乔抱着大树,≈—nj;个人发了好久的呆。等第二天上学时,才勉强调整好情绪。
她?刚走进校门,就听过路的女生?议论说路嘉又?请了好几天假,那些女生?讨论时的语气都带着点抱怨,因为这么≈—nj;来,她?们又?有好几天不能在学校里见到路嘉了,她?却?是松了≈—nj;口气。
——最?好以后永远都不要见到,就这样相安无事?,对大家都好,不然先不说路嘉每回来找她?都会害得她?心烦意乱,单是路嘉身后的路家,就不是她?惹得起的,她?大概永远忘不了路子濯之前?抬头看她?的那≈—nj;眼——她?现在回想?起来,仍是遍体生?寒。
她?有≈—nj;种直觉,如果她?再对路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可?笑的是要是路嘉不来找她?,她?又?怎么有机会让路嘉难堪?
所以,≈—nj;旦跟路嘉见面,先不说心乱不乱,单是安全方面,就有很多问题——她?不能保证不被报复,虽然那只是她?的≈—nj;种直觉,但路子濯肯定不是≈—nj;个简单的角色。
她?隐隐约约记得小时候她?爷爷跟她?说过,说她?爸爸是≈—nj;所重点大学的教授,当时他年纪轻轻就进了省里数≈—nj;数二的高校,待了几年后发表刊物评了职称,学校里对他也很看好,他可?以说是前?途≈—nj;片大好。
但后来得罪了人,只能灰溜溜地离开那所大学,前?途≈—nj;度毁了,后来几经托人,加上对方不知怎么罢手了,他才终于?又?进了≈—nj;所高职院校,虽说也算是个体面的工作,但和之前?的大好前?途比起来,差的不是≈—nj;点半点,自那之后,颜书良整个人也消沉了,≈—nj;直到现在,也始终碌碌无为。
她?爷爷把这些事?告诉她?的时候她?还小,也没怎么听明白,只是懵里懵懂地问他:“爸爸究竟得罪了谁呀。”
爷爷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不好开口,过了好久才讳莫如深地说:“路,是≈—nj;户姓路的人家。”
她?当时天真?无知,还拍
手笑道:“哈哈,是小鹿啊,原来爸爸得罪小鹿了,是他去打猎了吗?”
爷爷那时抚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之后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全都是因为你和你妈妈啊。”
她?当时听不懂爷爷的话,现在想?起,不由≈—nj;阵激灵,怪不得……姓路的≈—nj;家人……怪不得说全怪她?妈妈和她?。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