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朴忍不住嘲讽:“京城那么多大夫,偏偏来请你,只怕他是犯了相思病。”
宁繁慢慢的喝茶,接过他的话茬:“你也知道,我就爱治这些难搞的病。”
“只有这个?”宁朴道,“得相思病就能请到咱家三爷,那我天天相思。”
宁繁终于笑了:“少贫嘴。二哥,这么冷的天,你出来干什么?”
“前边有个古籍铺子,特意来买书。”宁朴上下看着宁繁的神色,“你刚刚脸色不好看,真的只是给那小子看病?”
“他趁机揩油,换做是你,你脸色更差。”
“换做是我,我早把他的猪蹄剁了。”
到了前面的巷口,宁朴从马车上跳下去了。
宁繁没回太子府,直接去了礼部官署。
他看着天色,心想太子这个时候应当谈完事情要出来了,便让天冬进去传个话。
过了不到一刻钟,太子殿下带着他的太监跟班从里面出来。
慕江一身墨色蟒袍,紫金冠束发,俊美面容有几分冷冽,比平日便袍或者戎装更添雍容贵气。
他不知道宁繁亲自过来,还以为宁繁从家里派了天冬叫他回去吃饭。
看到宁繁从马车里下来,慕江微微怔了一下。
这时候天色已暗,该放衙的都走了,街上几乎没什么人。
宁繁眉眼间有几分疲倦,上前给他正了正发冠。
进了马车之后,慕江把新买的芙蓉糕从怀里拿出放在盘里,递给宁繁一块:“今天怎么想起接孤回家?”
宁繁道:“过些时日我离开京城一趟,特意过来告诉,以免太子这几日不回家里不知道。”
慕江听宁繁的语气不对,脸上笑意淡了:“什么事情?”
宁繁道:“太子觉着卢家如何?”
“孤自幼便没有母后照拂,卢家是母后的娘家,多年来孤能坐稳这个位置,少不了他们的支持。即便将来削弱卢家的势力,孤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宁繁静静的看着他。
在他看来慕江做得已经很好,他原本可以更好。
但谁又能想到国之储君,或许早在没有出生之前,就被人定下了命运。
多年以来,他走得每一步,都在别人精心设计之中,天罗地网无处不在,无人提醒无人知晓,最终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血亲也好,兄弟也罢,看得到的,看不到的,都是仇敌。
宁繁道:“康财有血亲在世,对方在卢府做事。所以当初无论怎么审他,他都没有吐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