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帆的手像针扎似的疼痛,低头一看果然遭了针刺,几个针眼正冒着血。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不是做梦,宁繁真的来看他了。
卢帆忙从床上坐起来,这回不敢再碰宁繁的手,呆头呆脑的要下床更换衣服,带宁繁在家里四处逛逛。
可惜他体力不支,这些天不愿意吃任何东西,刚坐起来又倒了回去。
宁繁淡淡的道:“卢公子,你好好保养自己的身体吧,不要乱动。”
卢帆后悔这些时日没好好吃饭了,居然差劲到在宁繁跟前丢脸。
他斜着一双眼偷偷去看宁繁冰雪般素白的侧颜,今日宁繁穿身牙白衣袍,外面系着霁青披风,墨发以银冠束起一半,脸色有些冷清,怎么看都挑不出毛病来。
卢帆咳嗽一声,让房间里其它人都离开,这才对宁繁道:“那天是有人推我下水的。”
宁繁脸色微变,心里责怪慕江的暗卫笨手笨脚,居然让人察觉出来了。
倘若卢观知晓此事,一定和太子府生出嫌隙。
“是这样么?我回去一定调查调查,给卢公子一个公道。”
卢帆撇撇嘴:“这件事我没告诉任何人,爹娘都没有说,就怕他们再也不让我去太子府了。”
宁繁愣了一下。
卢帆总是忍不住偷看宁繁,他眼睛斜看一下又正过来:“我不要什么公道,要是你能来多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宁繁微微一笑:“卢公子想借着这件事情拿捏我?”
卢帆看见宁繁对他笑了,整个人轻飘飘的:“你就是不来,我也不会和爹娘说你的坏话。”
这时候外面的人送来米汤,宁繁抬手递给卢帆:“你现在脾胃虚弱,先用清淡的汤汤水水养着身体,过些日子才能吃荤腥。”
卢帆接过便尝了一口,他被烫得龇牙咧嘴。
陈奶妈见状放在旁边凉了凉,顺便给宁繁倒一杯茶。
宁繁又打量了陈奶妈几眼:“陈妈做事仔细,怪不得是府上从小调--教出来的,父母现在在府上做什么?”
不等陈奶妈说话,卢帆抢着说道:“陈妈的母亲前些年在太太跟前伺候,这几年不干活了,她没爹,和她娘依附着太太为生。”
宁繁知道卢帆口中的“太太”是卢观的正妻。
听卢帆的口气,她不怎么待见陈奶妈,或许因为陈奶妈是太太身边的人。
宁繁从陈奶妈手中接过茶水。
这时他看见陈奶妈脖子上套着一个红绳子,红绳伸进衣服里,下方应当垂挂着什么东西。
宁繁心念一动,不知为何直觉告诉他这很紧要。
他手中茶水倾斜,泼了陈奶妈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