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的官员支支吾吾,说出口的都是很早之前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儿,新把柄他是一个没有。
宁繁这回把李文进叫来,不单单是为了听笑话。
听过这些旧事,他转了转自己手上的白玉戒指:“太子跟前那个叫康财的奴才,你认识?”
李文进点头:“康公公么,自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每个皇子身边得宠的大太监,文武百官知道,他们这些门客更清楚。
宁繁道:“他犯了一点错,不小心被我弄死了。他生前可与四皇子府有什么往来?”
“死了?”
李文进原本就畏惧宁繁,现在更畏惧了。
康财这种奴才在外头特别风光,四品以下的官员与他正面碰见,都不敢说得罪的话。
哪里想到宁繁能耐这么大,居然能把太子跟前这么得宠的人弄死。
“他与四皇子府没有任何交情,这个属下可以保证。”李文进道,“没听说他和哪个皇子亲近。太子殿下不是吃素的,绝对不允许身边奴才和其它皇子交好。”
宁繁道:“这人嘴硬命薄,什么都没交代出来便去了。他进宫时间太长,查不出太多明细,这么多年没有和亲戚有往来。”
李文进想了一下:“您不如打听一下当年是谁给康公公净身的,净身的人或许知道什么消息,他的宝贝兴许还在净身师的手里。”
宁繁想着康财在太子身边得宠这么多年,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不可能不把他那玩意儿赎回去。人都求齐整,到死要完完整整的死去。
就算康财没赎,宁繁帮他赎那玩意儿做什么。
如今康财身上再无其它线索,搜遍他的住处宅院,也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能往净身师那里碰运气了。
没过几天,宁繁打听到了那个净身师的住处。
净身师年近八十,看起来有点忘事的样子。宁繁一提康财的名字,他瞬间想起来了。
“康公公被阉之后哭得和什么似的,当时就觉着他大有出息,这些年果真成了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儿。”老净身师满口的牙都掉光了,在京城住着三进的大宅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对宁繁伸出两根手指头,“这个数。”
宁繁蹙眉:“两千两银子?”
净身师笑着道:“哪儿能呢,两万两。康公公混到这个位置上,这点银子肯定拿得出来。”
宁繁从康财那边的确抄出数十万两的银子,却不打算买他那玩意儿:“若他还活着,临死前肯定舍得花两万两银子赎回去。现在人已经死了,您出去打听肯定能打听到,出这个价格,那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