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成熟气息,和白天那个温文尔雅的钢琴家,仿佛判若两人。
在宾利驶入小区的最后十分钟里,黎芙想起了半年前看的一部言情小说。
——《斯文败类总裁和他的小娇妻》。
别看她是剑桥学霸,但法医学严谨又枯燥,平时她就靠这些不用动脑的言情小说来解压。她对这部小说印象非常深,总结而言,就是披着羊皮的总裁其实是一匹腹黑的狼,最后将女主一步步吃干抹净。
车在私人车位停稳。
黎芙在下车前,她看了看正解着安全带的周映希,心里嘀咕了一句。
——“他不会也是一个斯文败类吧?”
公寓总共有二十三层。
从停车场走进电梯里时,黎芙看到了公寓的名字,她有些眼熟,依稀记起一年前和吴诗来过这里,好像是来参加吴诗男性友人的生日party,她也记起,那位男性友人后来还和自己表过白。
不过都是一些模糊又零散的回忆了。
叮,电梯很快升到了顶层。
周映希绅士按着电梯按钮,让黎芙先出去。公寓是电梯入户,他按开密码锁后,让她先进了屋。
感应灯触碰后,房间里立刻通透明亮。
黎芙站在玄关边,环顾四周,她也不是没有富二代的朋友,也见过豪宅,但这间能俯瞰伦敦夜景的顶层公寓,气派到让她瞠目结舌。
她想过周映希家境一定不一般,但没想到能达到这种级别。
周映希对黎芙说,希望她不要有心理负担,然后带着她往走廊的客房走,拧开房门,他打开灯,“管家每天都会来清扫,房间很干净,你放心住,加湿器里的水是干净的,旁边有三种味道的精油,你选择自己喜欢的滴入就好。”
黎芙嗯了一声。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暗流在无声涌动。
门边,两人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声清晰交织。黎芙不再扭捏,大大方方的接受了这位新朋友的救济,周映希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房间,留给了她自在的空间。
周映希走后,黎芙绕着卧室看了一圈,毫不夸张的说,一个客房差不多就是她香港住所的一半大,要知道伦敦的房价在全球排名前五,同样寸土寸金。
她感叹,自己真是住进了“宫殿”。
因为是借住男生的家里,黎芙打算将就一晚,什么洗澡和卸妆干脆都算了,她放下包包,就躺进了被窝里,把闹钟调到了早上五点。
她想天一亮就走,等下次再请周映希吃饭。
时钟刚走了二十分钟。
黎芙从半梦半醒里疼醒,她捂着小腹,应该是两杯酒和吹了冷风导致肠胃不适,她很想去洗手间,她穿好拖鞋跑去门边。
拉开门后,黎芙按着刚刚周映希说的位置,轻手轻脚的朝对面走去,走到走廊中间时,她忽然忘了,他说的是左边第二间还是右边。
她疼得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能索性都试试。
咚、咚——
黎芙先敲了敲右边的门,见两声过后没人应,于是,她拧开了门,只是推开的刹那,她面色惊到惨白,而后两颊上泛起了羞涩的红晕。
她看到一个男人正在换睡衣,精壮的身上只穿了一条灰色内裤。
嘭——
门迅速被用力合上。
惊魂未定的黎芙站在墙边,心跳加速连脖子、耳朵都红了一片。她一闭眼,就是更细节的画面,几道光影里,她看到了男人下面的轮廓。
她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冒出来两个字。
也是,形容词。
喘着急促的呼吸,黎芙死死按住太阳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忽然,身后的门被拉开,是换好睡衣的周映希,他头发还没吹干,白皙的脖间还挂着湿漉漉的水雾,看来是着急出来道歉,“不好意思,我习惯一个人在家,忘记了反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