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此乱军之辈,推下去斩了!』
曹彰大声喝道。
曹彰很生气。
『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这是什么?
该死的,还敢说是『流星』!
你全家都『流星』!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现在,他们反倒是成了『王莽军』不成?!
几名亲卫冲上来,将那倒霉的军校拖着就走。
刘馥看了那脸色苍白依旧是咬着牙的军校,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一个傻子,死就死了吧。
刀斧加身,该求饶就求饶,赶快将这几年做得功劳什么的说一说,最好还是跟那个将军什么的有些什么关系,然后或许就有机会活命了……
咬着牙什么都不讲,看起来很勇,实际上很傻,不是谁都可以享受『刀下留人』的待遇的,为了一个无名军校,搭进去自己的人情面子,刘馥没这些个闲心。
现在更重要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如今这恶劣的局面!
潼关坂道的火油陷阱被毁了。
浮桥被烧毁了大半,即便是拼命用兵卒民夫去修补,可是下一次骠骑水军再来呢?
还有后营……
什么『流星』云云,刘馥是不信的。即便是刘秀的那个什么流星,刘馥同样也是不信,但是他绝对不会告诉旁人不要信。
刘馥认为,所谓的流星其实就是些恶劣天气,比如狂风暴雨什么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极端情况,才能让刘秀带着少量的人马直冲王莽军的中阵,并且不会受到什么其他王莽军的狙击。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刘秀在关键时刻能出现这种战场,也确实是有运道的……
所以当下的『运道』莫非又转移到了关中?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大汉气运,上一个汉,长安两百年,现在这一个汉,雒阳两百年,这么算来,似乎……
『军师……军师?!』
曹彰的呼喊声,让刘馥回过神来,『啊,将军,何事?』
『何事?』曹彰气不打一处来,可是面对刘馥,又不能像是对待普通军校一般喊打喊杀,只能是按捺了性子,『军师,眼下应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确实应该好好考虑一二了。
刘馥点了点头,『且容馥谋划一二。』
战场渐渐的沉寂下来。
潼关坂道上的大火还在燃烧,熄灭之前不会有什么人能过来。
虽然曹军还有一些船只,可以派遣水军去逆流进攻关中水军,可是现在浮桥既然已经毁得七七八八,中条山大营和潼关大营之间联系的通道只剩下了往来摆渡的船只,让这些船只再去折损在大河之中,那可就真是彻底被切断往来。所以水面上再去攻击关中水军,也没有实际意义,所以曹军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战斗,开始打扫战场,多少回收一点一些箭矢和石弹,准备迎接更艰苦的战斗。
骠骑的关中水军也回旋到了潼关渡口,和潼关兵马汇集一处,处理战场残骸,以及运输曹军降军俘虏。顺带清理潼关下城之中,曹军原先布设的陷阱,将原本对于潼关上城防御的工事,现在调整到朝着曹军大营的方向上。
战场上暂时的安静下来了,可是谁都知道,这种安静是暂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