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萧煜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这些天多谢陈大哥和陈夫人的招待,明天,我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
“这是哪里话,是俺要谢谢你帮忙才是,都没招待好客人,俺这心里挺过意不去的。”陈黑子道。
妻子则道:“什么陈夫人啊,我就说吧,这萧家二郎说话文绉绉的,定是个读书人。”
“哈哈!”萧煜爽朗一笑,和陈黑子碰了一杯,随口又问道:“对了陈大哥,看样子,今年的收成应该还不错吧?”
“那是,今年肯定比去年要强。”说到这个,陈黑子忍不住心里的高兴:“俺一共有六亩田,照田里的稻子,今年我估摸着,指定能有两千斤粮食。”
“亩产三百多斤吗。”萧煜道。
“昂,是这么个样子。”陈黑子道:“俺打算留一些粮食自家吃,再卖一些,换点银钱家用,生活过得也能足食一些。”
“挺好的。”萧煜笑着点点头,真心为其感到高兴。
这顿炖鸡吃得很美,晚饭过后,萧煜取出一份手札,拿出毛笔在舌上舔了舔,提笔写到:
【民生赋税,政令通达,不见恶吏。】
【不至田野,不知百姓劳作之苦。】
翌日清早。
萧煜向陈黑子夫妻拱手作揖,言谢辞行。
见他如此礼仪,两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将其送行远去,陈黑子的夫人还在说着:“你瞧吧,我就说萧家二郎是个读书人吧,不然你知那些礼啊。”
陈黑子不服:“我觉得肯定是富家公子遭了什么难,你没见这萧二郎一表人才,刚来的时候,那俊秀的样子。”
出了陈家湾,暗处的两名随从立即奔了过来,见萧煜粗衣麻布,背着个书篓,两人立即跪地,其中一人眼泪都流了出来,颤声喊道:“公子!”
萧煜当然不是一个人出来的,那样陆云烟都不会同意。
之前,这些随从他也没让进村。
“好了。”萧煜恢复了以往的气质:“咱们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
“公子,您。”说到这里,两人已是脑袋一低,异口同声:“属下罪该万死!”
“什么罪该万死,你们知不知道,书中只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而从未言耕种劳作之辛苦,亦不知田地庄稼对百姓来说意味着什么。”
“现在我知道父皇为什么总说民生了。”
话声远去,萧煜已经迈步离开了这里。
数日后,长安皇宫。
杨昭刚刚汇报完,正垂首跪在下面。
听闻孩子帮着百姓割稻,还晒黑了不少,陆云烟美眸不由起了一层水雾,整个心都是疼的。
“煜儿,我的孩子”
她念叨了一句,又深吸口气,冷冷说道:“杨昭!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怎能让公子下到田野之间,若有任何闪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是,微臣有罪,娘娘息怒。”
杨昭身子瞬间伏低,狠狠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