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世上的人干什么个个争着当伪君子呢。这世上唯信义二字不可踩,当老板还是需要搞出点企业文化的。
安雪采既是无信无义之人,这一落魄,别人一溜水等着开踩。
安雪采兵溃之际,据闻他身边下属哗变,妄图摘了安雪采头颅作个投名状。双方撕了一番,据说安雪采便没了声音。
就连王润得的消息也只到这儿。
王润也不在意,毕竟投资安郎本是一桩错误。安雪采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利用价值,死活已经不值得在意。
当然王润也不是全线都亏,譬如禹都方面,此刻也传来了好消息。
六皇子被王家打脸,心态有点儿崩。他不愧是死去胤帝教出来的,这人要是疯起来,不免会疑神疑鬼。六皇子总疑自己搞死了亲爹,给别人做嫁衣裳,故而在禹都屠了一波宗室。
他能掌控亲兵不多,如今安阳王带了一大波人堵他,故而六皇子也不好久留。他携两千亲兵,收拾细软逃出京城。不过行至半途,就被兖州太守聂阳抓住,送至安阳王跟前。
此刻安阳王已收留逃出京城的十七皇子萧熙。萧熙今年十二,年纪尚幼,正是安阳王所需要的。
萧熙运气爆棚,逃出京城时还顺了颗玉玺。
这么个带着玉玺的年轻皇子,对于安阳王而言便是奇货可居了。
他令人绞死六皇子,又扶持萧熙为帝,所谓挟天子以令诸侯。安阳王还觉得自己克制了!
自己立马自立为帝仿佛有些不好,最好是缓一缓,先扶持个小皇帝过渡一下。
待天下被自己掌于手中,再顺势取而代之。
到时候这位年幼的新帝自然是知情识趣,会主动禅让。而安阳王亲手绞杀六皇子,也可以说是一种立威的手段。
这么一搞,安阳王自我感觉很含蓄,别人却是瞧得出来。
不过安阳王也不惧别人瞧出什么,他本有意当个皇帝,如今就是缓慢试探过程。
若是他行事太急一些,连这缓慢的试探都不必有。
这么想来,安阳王已经觉得自己很克制了。
王润瞧着传来的消息,唇角也不觉泛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可能安阳王觉得自己很克制,可在王润瞧来,这已然是锋芒毕露,暗中已经惹动许多人不满。
若为一方之雄,可能如今没多少人敢去招惹。
可现在安阳王散发的是我要当皇帝的信号。这位赐姓的王爷想要独分鹿肉,只怕也是没那么容易。
王润眼中光华微动,不觉流淌了几分寒意。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当然如果大家都不动,盼着别人动。天长日久,也许安阳王当真可以巩固势力,独霸天下。
那么最要紧的便是在伊始之初,把大家积极性调动起来。
这么想着时,王润手指紧紧握紧了棋子,眼底不觉流淌那一抹光华。
若安阳王气候已成,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那么现在,就是这位安阳王霸业关键期。
安阳王是萧氏皇族一手提拔,一身富贵皆源于朝廷器重。也因为这样,安阳王也受制于名分,行事也诸多顾忌。
那么这样一来,此处便是安阳王可趁之处!
玉石棋子在王润指尖泛起了凉意,他盘算这些时候,脑内却不觉浮起了商云裳影子。
一想到了商云裳,王润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两人好时候,王润也许了许多甜言蜜语,什么必让萧氏皇族体面下台,衣食无忧。现在王润把萧氏皇族算计在内,搞得消耗有些大。
一来二去,王润也不知晓商云裳怎样想的,心里可有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