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还和以前一样。”他语气了然,非常欠扁。
程伊不爽:“我以前怎样?”
他顺话茬,唇角冷撇:“一点都激不得。”
祁深洲肩倚靠玻璃门,看程伊像根点着的火柴,胸廓迅速起伏,没几下又灭了。
意料之外,她飞快控制好面部表情,朝他笑了笑:“以前年轻,看人没眼光,不知道一个错的人会让我变得很糟糕,让你见笑了。”
程伊挤出无比虚伪的笑,看他平静的脸上寸寸冰硬。
她小跑着上了她的红色高尔夫,放好咖啡,摘掉帽子。
不可否认,放余光出来,它非常不听理智使唤地观察了圈四周,发觉无人跟上,肩颈失望了似的,跟着垮塌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以前说话横冲直撞,恋爱笨手笨脚,现在能说一口漂亮的膈应话,全身而退,却也没有那份真诚和坦率了。
程伊木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靠!忘记抽他一巴掌了。
她这辈子除了妈妈去世,后来的眼泪全是为他而流。
恋爱甜蜜的时候,哭一百回都说甘之如饴,可分手后心里的天平难免偏向自己。
她最纯真的恋爱时光,她的初恋,她所有的第一次全他妈的给了这个大混蛋!
她将脸埋进方向盘,凌晨微博里那个不像她的她跃入脑海。
云端的大数据唤醒了她的数字失忆空间,她看一千多天前的起伏心路,像一个旁观者用上帝视角速览过去。
那一段异地恋轰轰烈烈又热热切切,像快进的连续剧。尽管对结果多少意难平,但过程是不可否认的热烈与美妙。
到吴蔚家时,程伊一杯卡布奇诺下肚,熬夜的恍惚感消退。
“喏,你最爱的三黄鸡。”程伊换了自己专属的娃娃头拖鞋,自来熟地去到厨房,拿出料碟,将酱油葱香的酱料包倒出,瞬间香气四溢。
“不是说在看房吗?”
吴蔚戴着副金边眼镜,笔记本搁在盘起的长腿上,目不转睛地敲键盘。
“算上今天看的两个,全s市还在售的楼盘我基本都看过了。一句话,喜欢的买不起,买得起的在城郊。”
“你爸那套房子不挺老的嘛,卖了的话应该够市区首付了吧。”
“我不太想卖那套房。”程伊声音低了下去。
吴蔚合上电脑,拿起程伊备好的筷子,夹起一块尤带血丝的嫩生鸡块:“是等拆迁吗?那里会拆吗?”
程伊想了想,“我爸店离家近。”
“也对,你爸还有店,平时你老说你爸熬夜看球,你催他早睡的事儿,我总错觉他也跟我爸妈一样退休在家呢。”
“我倒想他退休呢,开水果店也累得慌,现在是线上、精品水果的市场,他这种业务空间早被压缩得不像话了,也就是在老小区才有点老客源。”
面前的三黄鸡半生不熟,是吴蔚的口味,也是祁深洲的口味,他喜欢吃生牛肉、生鱼片等生食,非常猎奇。
“是不是你们留过洋的人都会喜欢吃生食?”程伊嘀咕了句,见吴蔚吃得香,撑起脑袋问她:“还记得我上次问你,如果遇到前任你会怎么样吗?”
吴蔚啃鸡的动作一顿,弯起眼笑她:“你要说什么?”
程伊刚分手那阵反应很强烈,提起祁深洲便会暴躁,是高强度的工作拯救了周遭好友免于她糟糕的情绪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