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季云淮够狠。
薄幸月到底脸皮不厚,在大庭广众也做不出这种肉麻事。
她夺过他手里的筷子,扒了口白米饭,目光一抬,“算了,不用了。”
……
这些天,两人基本每天一起上学放学,周末还会待在图书馆为期末考试复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围绕着两人的风言风语就发酵得愈发厉害。
这阵风自然飘到了班主任赵其峰的耳朵里。
都处在青春期,爱恋成为禁忌的代名词。
可薄幸月在其中是另类的,她从来不介意他人审视的目光。
季云淮则是根本不关心小道消息,他的世界除了学习,就剩下薄幸月了。
好在赵其峰是唯成绩主义至上者,在看到薄幸月上回摸底测试的排名提升了不少后,并没有选择棒打鸳鸯。
对于两人之间发芽的情愫,只要不是太过分,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地对待,免得适得其反。
终于熬到了期末考试,铃声一响,答卷上交。
走廊上桌椅与地面发出挪动的摩擦声响,夹杂着对答案的交谈声。
薄幸月属于考完就放飞的类型,及时行乐,成绩考得好与坏根本不往心里过的。
收拾完寒假作业,学生三三两两地回家,学校门口被接送人员堵得水泄不通。
当天正好是江城的初雪,满天飞雪,狂风呼啸,整座城市被风雪席卷,尤为寂静。
俯瞰而去,各色各样的伞如潮流涌动,成为银装素裹世界里显眼的亮色。
季云淮想给她打伞,却被薄幸月阻止了。
她解释说:“现在雪得不大,不打伞也没事,不会感冒的。”
薄幸月戴着毛绒手套,围的是一条他的灰色围巾,将鼻尖以下缩进去,还闻得到清冽的雪松香味。
季云淮跟在她身后,看着少女脚踩一层松软的雪,兴奋地在雪地里跑了几步。
薄幸月鼻头被冻得微红,唇角是压抑不住的笑意。
由于没打伞,雪花覆盖了少年肩头。
他立在广袤无垠的天地中,发丝乌黑,肤色冷白,与身后银装素裹的雪色融为一体。
像是宣纸上的一笔浓墨重彩。
寒冬腊月,学校的梧桐树干光秃秃的,雪压树枝,发出“啪嗒”一声碎响。
“季云淮,你说我们也算是一起淋过雪了……”
薄幸月轻轻呢喃,抬手贴到那颗常青的松树上,畅想道:“像不像一直陪着彼此到老的样子?”
少年的眸色比月光还明亮,在漫天雪色的映照下黑白分明,不似平常的淡漠,而是很深层次的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