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比如左手抄写的笔记,跟易立杰打的那场架,今晚挡的几杯酒
薄幸月看着他迈着步伐靠近,什么势在必得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没听清楚,你你再说一遍?”
“还不明白吗?”
少年栖身揽住她,好闻的薄荷味全然笼罩。
眼前的季云淮太过陌生,简直是囚笼中的野兽。
没有经验,一切注定是青涩的、毫无技巧的,可偏偏是雨中点燃念头的那把火。
不知不觉间,薄幸月胸口起伏着,拿手背抹了抹唇,又气又想笑。
她心里轰隆一下,惶恐地问:“高岭之花季同学,你不会明天就不记得了这些事吧?”
到现在,她还是在怀疑刚刚是他醉酒后的失控。
季云淮绷着神色,语气无奈:“我没醉。”
他真是败给薄幸月了。
“那我可当真了,你不准吃抹干净不认人。”昂着张恃美行凶的脸,她总是能将什么事儿都说得底气十足。
季云淮垂眸,燕尾般的眼睫半盖住眼神里的明亮,语气温柔得不像话:“我说喜欢你,薄幸月。”
封闭的心扉敞开来,有一束光照耀下来。
一路上,薄幸月兴奋的程度是肉眼可见的。
顶级难泡的季云淮竟然对她表白了!!!她一下戳他掌心,一下又在原地转圈圈,调皮又迷人。
老旧的街区里,万籁俱寂,风声猎猎。
小猫在树下等到他来,依赖地蹭了下裤腿,可一见到生人,又迅速隐匿到黑暗中去了。
薄幸月好奇道:“这是你养的猫吗?”
“不是,流浪猫。”少年温柔一笑,眼神里藏匿着深沉的夜色。
走廊的灯常年失修,她怕黑,挪了挪唇,还没开口,季云淮已经打开了手电筒,铺就出一条光路。
薄幸月牵着他袖子一路上楼,开门后,仔细打量了下他住的地方。
房屋老旧,周围萦绕着淡淡的檀木香,钢琴的年头一看就有些年头了。
毕竟是第一次来他家,薄幸月没忍住道:“你一个人住吗?”
她倒是不局促,甚至没感受到两人单独待在一起的暗流汹涌。
季云淮说:“我妈妈在医院,平时我都一个人在家。”
“我想喝水,你要吗?”她恍然,稚拙地关怀道,“差点忘了,你应该喝点醒酒的。”
他哼笑一声,是真的觉得她白了长了张冷艳的脸,对自己一点儿防范之心都没有。
薄幸月是个实干派,直接去到厨房,又探出个脑袋,悻悻地问:“你们家的烧水壶怎么用啊?”
季云淮直接起身:“我来。”
厨房内,两人间的气氛沉默,和闷葫芦谈恋爱,可能就是把她衬得像个话痨。
少年微微弓着腰身,烧水壶立刻发出些许的轰鸣声。
卫衣外套湿得发凉,所以他直接脱了,只穿了件宽松版型的黑色短袖,淡薄的光辉笼罩在周身,腰际比身前的流理台高上不少。
薄幸月看了会儿他的背影,满心欢喜。
“在看什么?”他靠近过来,凉凉的薄荷气息直入鼻息。
明明是淡漠的声线,却磁性的嗓音下听起来莫名类似于难抑的情动。
她的神色相当骄傲:“我的男朋友,看了难道要收费吗?”
季云淮没想过这么快,只觉得自己像个饮鸩止渴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