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主意当然是薄幸月出的,她爱漂亮,运动会这种全校瞩目的场合当然不会例外。
方阵顺序是抽签出场,二班压轴出场,行至看台前时,各班的议论同时到达顶峰。
“他们班的衣服好漂亮啊……”
“领头的是不是薄幸月,附中之光也太显眼了吧。”
“方阵走得也很整齐,就是不知道得分怎么样。”
“……”
刚上看台,班长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航嗓音温和道:“月亮,等等。”
薄幸月眼眸明亮,不明所以。
秋天,学校里的银杏叶掉得满地都是,有一片正好落到她头顶。
林航伸手摘下,笑得腼腆:“有片叶子。”
薄幸月没在意,道完谢就直奔台阶上去。
殊不知,少年沉默良久,快要被胸腔嫉妒的情绪淹没。
原来,他对她的独占欲比自己此前想的要严重,已经到药无可医的地步。
运动会的广播站准备就绪,每个班需要完成写稿量,被念得越多计分越高。
薄幸月当然不会写这么无聊的稿子。
“季同学,能把你写的稿子借我看看吗?”
季云淮的笔在数学卷子上唰唰不停,手边就是写好的加油稿。
他字迹跟一些同龄男孩子一点都不一样,干净也好看,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会很认真很细致。
闻言,少年没抬头,只是将手头没写署名的加油稿全写上了她的名字。
——薄幸月。
三个字,他居然意外写的熟稔,比她自己写的名字要好看很多。
季云淮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懒得写加油稿罢了。
“你加油稿都帮我写了,真不做我男朋友啊?”她的眼神倨傲在上,口吻轻飘飘的。
就像这种事是吃饭喝水那般日常,她学不会藏着掖着,坦诚又明亮。
少年盖上钢笔笔帽,嗓音泛着哑,“薄幸月。”
“要不然我只能忍不住欺负你了。”薄幸月用食指贴上他要开口的唇,拖长了腔调,“季同学。”
距离赌约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可她都快忘记赌约的初衷,只是被他身上的谜团吸引着下坠。
他的心跳明显空了一拍,执拗且认真的神情定格在脸上。
恰在此时,广播站发来通知,男子一千五百米需要到检录处,再过十五分钟,比赛就开始了。
薄幸月知道他最后报了一千五百米,双手抱臂,叮嘱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林航跟其他几个男同学搬了两箱矿泉水上来,正需要人手分发。
她二话没说,直接开始给同学们发水。
林航笑着说:“月亮,辛苦你了。”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没事做。”
薄幸月抬眼扫过去,一会儿的时间,季云淮周围已经围了一圈女生了。
季云淮坐在看台上,系好鞋带,准备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