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组织的研讨会。”薄幸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清凉感立刻涌入喉头。
“薄初她……”思索一阵,连祁深吸一口气,选择直面,“她跟骆适的事儿我知道了。”
“怎么?你想追回旧爱啊?”薄幸月双手抱臂,口吻是十几年不改的盛气凌人,“那我支持你,毕竟我挺想看看她怎么选——”
连祁算是败在她手里了。
若不是连景平一直是薄耀舟的秘书,两人也不可能打小就相识。
在知道薄幸月跟季云淮在一起后,薄初当即同意连祁的追求,仿佛非要跟薄幸月争个高下输赢。
也造成了这些年来,薄幸月跟连祁一直相当尴尬,关系不冷不淡的。
若不是父辈交情还在,又是童年时的玩伴,按照薄幸月的脾气,她可能会在连祁三番五次当着自己的面提薄初就跟他翻脸。
“你怎么回去?”连祁见她一个人拎着行李箱,也没叫车,“不方便的话,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话音刚落,薄幸月陡然注意到了那一道极为出挑的身影。
季云淮的眼神凌厉,眼神紧锁过来,极具压迫性。
他身上的军衬熨帖得没有一丝皱褶,帽檐压下,眉骨之下的神色是极致的疏离。
连祁当然注意到了薄幸月表情的变化,他怀揣着好奇,回头去望。
男人身姿颀长,侵略感浓重,而后,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过来。
“我男朋友来接我了。”薄幸月跟他招手,雀跃之情溢于言表,“连公子,回见。”
薄幸月扑进他怀里,蹭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率先开始一通认错:“按照你跟我说的归队日期,我以为没那么快,就没报备,这两天我是去沪城开研讨会了。”
她仰着下巴,一双眸水光盈盈,任谁看都舍不得说重话。
季云淮绷紧下颌,早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心软得跟春水一样,稀碎得一塌糊涂。
还能说什么呢?
她只要低下姿态,什么气便烟消云散了。
相比于他的顾虑而言,薄幸月就纯粹得多。
她一向如此,敢爱敢恨,真性情又洒脱。
不担心什么重蹈覆辙,只要是自己认定的,就一心一意走到底。
“以后乖一点,好不好?”他微微弓着腰身,下颚抵在她发顶,嗓音像是夏夜的风,炽热绵密。
薄幸月委屈巴巴地撇着嘴,肆意喃喃:“我对你不够乖吗?”
连祁舔了舔唇,瞳孔里漾着不可思议的愕然。
很多人都说,年少时大多数的情爱,极有可能落到个彼此折磨,一拍两散的下场。
薄幸月和季云淮便是如此。
只是没想到多年后——
他们仍然将彼此融进对方的生活中。
没有一刻肯于将就。
薄幸月从来不是黏谁的性子,她生长在众星捧月的薄家,吃穿用度不愁,性格直爽,不爱扭扭捏捏。
准确说,记忆里,除了季云淮,薄幸月还真没依赖过谁。
而现在,她目光狡黠,颇有撒娇意味地戳了戳季云淮的腰身。
一路上,季云淮没主动说话。
直到视野越来越开阔,车身驶入大院时,傍晚的光线穿透云层,树影婆娑。
斑驳的光影折射在眼前,一座座新楼房矗立着,旁边就是新建的小操场,热闹非凡。
进入玄关时,薄幸月放松下来,活动了下酸疼的肩颈。
“我想先去洗个澡。”薄幸月耸耸肩,吐槽道,“沪城太潮了。”
季云淮就在浴室外面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