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下鼻子,单手抄兜,清咳了声:“季队,你觉得呢?”
季云淮没正面回答:“抽根烟。”
住院这么些天,烟瘾一上来,简直忍不住。
两人专门跑到吸烟区,季云淮靠在窗边,长身玉立。
季云淮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含着,慢悠悠拿打火机点燃,青雾缭绕,朦胧了他的神色。
什么时候对薄幸月动心的?
意识到的时候,薄幸月这个名字已经早已占据在心头,出现在附中“高岭之花”的日记本里了。
从十六岁到二十四岁,她的出现,成为那段时光最浓重的一笔。
气的是她承认因为赌约开始这段感情。
无奈也是因为她出国前的不辞而别。
有时候季云淮也会想,以为她那么爱他,结果只是一种赌约,玩完就能随时抽身,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开。
后来,他只能在不断的自我否定中完成重塑。
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是什么人生拼图的一块儿,而是他的心脏。
他的心跳只会为她加快。
也没办法喜欢上别人。
直播节目播出后,收到的反响比预料得要好。
有病人来她的门诊,会附带着称赞一句:“薄医生,你本人比电视上好看诶。”
薄幸月从小到大接受到类似的夸赞不少,通常会笑着回应。
当天中午,薄幸月从办公室出来,见前台一堆人聚在一起。
她好奇地凑过去,问:“怎么了吗?”
跟她相熟的护士长提醒说:“有人给我们送了外卖,订单上指名道姓说是送给薄医生和其他医生的。”
何逸泽挠了挠头,猜测道:“可能是庆祝幸月姐直播节目成功吧。”
外卖单里装的是奶油面包和奶茶。
小护士笑吟吟地捧场:“托薄医生的福了。”
戚嘉禾吃着面包,好奇道:“谁点的单啊?”
小护士暗搓搓起哄说:“肯定是薄医生的追求对象点的啦,这么贴心——”
薄幸月红唇微动,双手抄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何逸泽凑过去,放低姿态,声音很轻:“薄医生,你手里的面包是什么味道的,我能尝尝吗?”
身后,季云淮拽过何逸泽的卫衣帽子,踉跄完,他跟薄幸月的距离无形被拉远。
季云淮目光冷彻,像是在宣誓主权:“自己应该能吃吧?”
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何逸泽,你的那些小花招想都不要想。
何逸泽自然察觉到了季云淮的敌意。
他捏紧的指节复而又松下,目光落在薄幸月的脸上。
薄幸月平静无澜,她当然知道面包和奶茶都是出自季云淮的手笔。
毕竟选的口味都是她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