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朗摘下眼镜,眼底有浓重的黛色,见到是她,眼眸才明亮起来:“薄医生——”
其实他挺想学着戚嘉禾喊她月亮,但又压下心头的心思,想着先用礼貌的方式让她不反感再说。
薄幸月挽起白大褂的袖子,白皙的手腕处除了一道红痕,还有很明显的划痕伤,也不知道在白天的救援中怎么弄到的。
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手绝对是最重要的存在。
方一朗舔舔干涸的唇,心疼地问:“你手受伤了吗?”
说罢,差点握上她的手腕。
薄幸月无声无息往后退了一步,拒绝道:“小伤而已,太晚了,方医生先去忙吧。”
方一朗尴尬一笑,到底没说什么:“你要是需要,我那边有恢复的药膏。”
而后,薄幸月俯身,在水池边洗了把脸。
水珠顺着雪白的脖颈一路蜿蜒而下,埋没在锁骨处,再往下就消失不见了。
月色冷淡,照耀下来,只能看见那两道锁骨似月牙,水珠挂在上面,欲落未落。
季云淮当然看见了方一朗走过去的那一幕。
他神色沉沉,身姿挺拔利落,寒风中,军装加身,依旧像一棵矗立的青松。
男人手臂线条绷紧,青筋浮现。
渐渐地,理智在瓦解,最后悄声无息地崩塌。
跟方一朗擦肩而过时,季云淮的眸色闪过暴雨般的阴沉狠戾,蛮横中的狂野劲儿收敛不住,“别碰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方一朗愣神,许是被这般凛然的气场震慑住,光是看着他拧着眉头走过去。
身边没有人了,夜晚的小雨垂落在肩头。
薄幸月甩干手上的水渍,不待反应,人已经被强势的力道圈过去。
是熟悉的冷杉香味。
骨节分明的指节堪堪覆住她漂亮的眼眸,她的视线随之全然暗了下来。
不要让她看到。
他的卑劣。
他的妄想。
以及,他的情动。
……
薄幸月的心跳卡在嗓子眼里。
“季云淮……”她喊他的名字,娇俏也勾连起他心底最执念的渴望。
锁骨处传来一阵异样感,饶是再迟钝,也明了是他咬了过来。
牙齿磕在锁骨处,先是疼痛,后来则是铺天盖地的酥麻感。
拂过耳边的气息温热,他声线缱绻,让人几乎丧失抵抗力,“欠着的惩罚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