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选择是不原谅,说起来坦荡又理性。
躺在床上时,薄幸月看了眼手机的时钟,零点一过,她不免去想,二十四岁的第一天就这么稀里糊涂过去了。
没有大办特办的party,没有要好的朋友在陪,可是却跟前男友千丝万缕地牵扯到了一起。
于她而言,反倒不算一件坏事儿。
像是越过了时间,将年少的梦做到结尾。
……
后面几天薄幸月依旧在医务室干着轻松活,时不时跟季云淮擦肩而过,看着他们在操场训练,挥汗如雨。
这几天,厉向泽又主动把人叫到办公室去。
盛启洲一听,都有心理阴影了,晃着季云淮的胳膊问,“老爷子不会又要来棒打鸳鸯吧?”
说着,他眉眼耷拉下来,还真是操碎了心。
“想什么呢。”
季云淮踹过去一脚,倒不是实打实的力道,单纯打消他的顾虑。
按照厉向泽的想法,老爷子是巴不得他今天就结婚,明天就生孩子。
说是规劝,后面直接改让他请喝喜酒了。
说起来,“军中阎王”的原则性也不过如此。
季云淮迈着步子上楼,到办公室后敬了个军礼,手指贴进裤侧,“厉处,您找我?”
厉向泽靠在椅背上,递过去一摞资料,神情严肃:“这回找你是正事儿。”
季云淮仔仔细细翻看完,对其中的风险性大概在心里有了个数。
“前几年落网的走私贩毒团伙案,根据军方掌握的最新消息,怀疑他们还有勾结势力。”厉向泽喝了口茶水润嗓子,指尖搭在桌面,不怒自威,“等时机成熟后,我再通知你执行。”
“是,保证完成任务。”他的眼眸黑如岩石,始终坚定不移。
……
结束了一天的值班,薄幸月返回住处,想着先舒舒服服冲个澡。
倏地,房间外的走廊灯有什么声音正在鸣响。
淋浴间的水流哗啦啦地冲下,可萦绕在耳边的却是比水流声更大的警报声。
薄幸月愣怔一瞬,很快关掉花洒。
她拧着发尾的水,内里裹着浴巾,外罩了件大衣,趿着毛绒拖鞋匆匆出门。
警报声不绝于耳,似是平地一声惊雷,将人残存的一点困意震得化为乌有。
所有人奔下楼梯,如同黑夜里翻滚的浪潮。
出门在外,她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心脏重重一跳的同时,又按捺住下意识的紧张。
想着万一有个什么事儿,第一时间得要看看有没有人受伤,是否需要接受治疗等。
北疆昼夜温差大。
而她刚洗完澡,水渍都没来得及擦干,只能说太冷了。
凉意打着转儿地钻入肺腑、心腔。
薄幸月冻得牙关打颤,瑟缩着,不自觉笼紧了身上的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