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到上回发生的事情,季云淮眉心蹙着,不太放心,秉持着一定的原则,他单手抄兜,示意说,“我送你上楼。”
老板娘撑着手肘在那儿敲计算器,见人回来了,目光周旋了一圈,笑意盈盈的。
薄幸月上楼后推开房门,褪去白大褂,她身影单薄,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中魅惑不减。
灯光落在男人的侧颜,使得季云淮眉眼处平添几分温柔。
“滋滋——”两声,电压不稳,房间立刻陷落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
薄幸月确实吓了一跳。
她其实是畏惧黑暗的,从母亲去世后,她就成了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
起初是会梦魇,要开着灯才能睡着,后来才慢慢适应调整过来。
可此刻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严实,连月色都蔓延都不进来。
薄幸月只得稳下心绪,攥着的指尖早已发白。
想到高中停电时,众人皆在欢呼庆祝,只有她僵直地坐在座位上,身边有人叫自己才回过神来。
季云淮适时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咔哒”一声,橙色的火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
“我在。”他的话声在胸腔震颤,如同拉着人向上的力量。
从赌约产生的那一刻,薄幸月就明白——
此后,要不是她拉着他从云端跌下红尘,甘愿沉沦。
要不就是他永葆干净明朗,拉着她奔赴新的世界。
呼吸交织之际,薄幸月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快如雷奔。
不得不说,他的存在很大程度缓解了她的紧张。
短暂的停电只是由于供压不稳的跳闸,等老板重新开闸,房间的灯瞬间明亮起来,照耀得刺目。
薄幸月撩起眼皮,松下一口气。
她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旋即又问,“你要喝吗?”
反正她已经多倒了一杯,便匀给季云淮手上了。
他哑然一阵:“谢谢。”
薄幸月换上毛绒拖鞋,从洗漱间里拿了条干燥的毛巾,轻微碾过淋了雨的发尾。
她在椅子里缩成一团,看着骨架不大,唇色殷红水润。
四目相接时,谁也没有先开口。
两人都太能装。
在外人面前装不熟和不认识似乎成为常态。
就是没想到连在私下也能如此势均力敌,不肯服软。
“把门锁好。”他淡淡开口,阴翳下,遮不去一板一眼的认真神情。
暧昧犹如藤蔓缠绕,将气氛渲染到极致,
薄幸月的视线陡然撞入他眼底,轻哂着,不咸不淡道:“锁好防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