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启洲把短袖的水拧干了,去附近借了个烘干机,才把衣服重新穿上。
要是只要他跟季云淮两个人就算了,薄幸月在这儿,他多少不太好意思就赤着上身。
结果一回去的时候,盛启洲的步子当即顿在原地。
两人的距离特别近,从他的角度看,就好像薄幸月在季云淮的怀抱里。
而且薄医生还在给季队长擦可能是吻上去的口红印。
他的心里奔腾过一万个想法,最后脑子一热,得出了个结论——
队长这是跟薄医生旧情复燃了。
季云淮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单手抄兜,气定神闲。
盛启洲咽了咽口水,挠着脑袋,眼神乱撇;“那什么……你们聊你们聊,我绝对不打扰你们。”
“盛启洲……”季云淮眉间微蹙,搞不明白这小子又发什么癫了。
“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看见。”盛启洲心慌了一阵,以为是季云淮不让说,“我自戳双目可以了吧。”
季云淮一脸的无语,无奈之情溢于言表:“你满脑子想什么呢。”
盛启洲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气场同样矜冷强大的两人,陡然间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他在风中抽了抽嘴角,又只能化身透明人在那儿揉着小黄狗的脑袋。
薄幸月看到那道红痕终于没有,心里松下一口气。
“帽子还给你。”她将军帽摘下来,额前的碎发拨动下来几缕,将纯情的妩媚勾勒到极致。
“走了。”季云淮接过帽子,夹在胳膊一侧。
随后他往后退了步,按捺着瞥向她的视线,冲还在跟狗为伴的盛启洲打了个招呼。
盛启洲给小黄狗喂着罐头,郁闷地跟上去。
两个男人都是人高腿长的那一类,军装加身,短袖被风鼓动,鲜活又热血。
盛启洲将手枕在脑后,默默叹气,说出来的话都酸不溜秋的,“我都快跟那小黄一样,吃狗粮吃饱了……”
“是吗?”季云淮薄唇微动,眉梢上挑,“不介意,你以后可以多吃点。”
“……”
盛启洲暗骂一声,这男人真够闷骚的。
短暂休假结束,特勤中队的训练恢复往昔。
薄幸月一起床就能军区的训练声。
“一、二、三、四——”声音高亢嘹亮,划破天际。
她趴在栏杆上,看到不远处扬起的黄沙,战士们穿着作训服,个个精神饱满,已经开始了五公里的越野跑。
待到她收拾好去医院时,天光早已大亮。
薄幸月正翻着文件,听到有人敲门还以为是同事,也没抬眼,“进。”
军区负责人笑眯眯迎上来:“薄医生,又见面了。”
薄幸月讶然了几秒,果断站起来跟对方打招呼:“您好。”
负责人开门见山交待了来意:“薄医生,是这样的。我们军区的军医临时有点儿事,请产假的那位女医生还没回来呢,你要是协调得过来,看能不能过去顶几天。”
“你放心,这事儿肯定是你自己来权衡,就是现在队里训练强度大,我总想着后勤工作还是得保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