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宇,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以后孙大成的大舞台你多帮忙照应一下”胡庸平坐在高背椅子里,满意的看着吴擎宇
“知道了,胡先生”吴擎宇点头应着
“你办事得力,我放心,这几天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吴擎宇走出胡公馆,往自家方向走,他住的地方离胡先生的家并不远,不如说胡先生的徒弟为了方便胡先生差遣,都住在他家的附近
白灵苏一天又是蔫蔫的。
昨日后母离开后,她从包袱里拿出油纸包包了好几层的存款,数了数,只有三十块钱,这还是她从牙缝里拼命挤出来,给自己做嫁妆的。左思右想之下,虽然舍不得,也全数拿给后母,只说“先拿些前去疏通关系,让表哥在里面好过一些”
闲来无事,在阳台上发呆,赶巧刘鹏起也在。两家阳台隔得很近,一步就能踏过去,小时候,刘鹏起还经常踏过来陪她说话,现在年岁大了,知道避嫌了,也就不敢再随意走阳台了。
见白灵苏面满愁容,刘鹏起关心地多问了一句,白灵苏竹筒倒豆似的,全都说了。
刘鹏起听了也是连连摇头,不过还是偷偷借给她五十块钱,递给她的时候还劝她“你表哥这里是填不完的坑,我劝你还是不要管太多”
白灵苏眼神闪烁,面色绯红,说什么都不接
“你有钱了再还给我,这是我自己的工资,你别跟我妈说就行了”
白灵苏好歹接下了,心里沉甸甸的,低声说“等我攒了钱,一定还给你”
“再说吧”刘鹏起继续看着楼下吸烟,接着话锋一转“你父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是那个样子,医生说要静养才行”说到这里,白灵苏垂头丧气“可家里这么多事儿,哪儿能静养得了”
“慢慢来,总会好的”刘鹏起虽只比白灵苏年长两三岁,可是说话做事稳重。白灵苏跟他倾诉几句,心里松快了许多
两人仰头看着天空,黑色天鹅绒般的天幕上,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点缀其间。晚上的弄堂里就像是被盖着锅盖的蒸笼,热气散不去,一呼一吸都憋气。再加上空气里的潮气,让人全身都粘嗒
嗒的,湿乎乎,心情也跟着沉闷。
白灵苏悄悄用眼神打量着刘鹏起,他弓着身子俯身靠在栏杆上,长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一头利落的短发,鼻子上架起的眼镜,眼镜后面是一双忧郁的眼睛,皮肤比其他男人要白些,一股柔弱文人的风雅气息。
“鹏起,你又在阳台上吸烟,告诉你多少遍”一楼传来刘鹏其母亲斥责的声音,延绵不断
刘鹏起把烟头掐灭,对着白灵苏笑笑“我该下去了,有事说一声”
“好”白灵苏只应了一句,刘鹏起已经隐身进了屋里
隔日,白灵苏拎着做好的饭去医院看住院的父亲。一开始白父也只是咳嗽,没怎么上心,慢慢的严重起来,竟然发展成了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平日里都是白灵苏的后母来照顾,今日白灵苏休息,放心不下,来看看。
“灵苏,家里还好吧?”白父倚着床头半靠半躺着,止不住咳嗽几声
“还好,您安心休息吧,家里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白灵苏放下手里的盒饭,又小声嘀咕一句“反正管也管不了”
“哎,也是你表哥太不争气了”
白灵苏在医院里呆了片刻便离开了,自己的工资连同前两天刘鹏起借给她的钱都交给了舅舅,不知道能不能通融一下,让表哥在巡捕房里好过些。
白灵苏拎着空饭盒,正想着,听到背后有人喊“白老师”。白灵苏回头,一辆车停在了身旁,有人开窗,探着头跟她说话,是厅长太太
“白老师,真的是你,刚才在后面看着就是你”厅长太太性子很是活泼,说话也是带着笑,嘎嘣脆
“厅长太太,在这里遇到真是好巧”白灵苏勉强挤个笑脸应付着
“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两人隔着车门说话
“我回家,不用了,怪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快上车”厅长太太打开车门,往旁边挪了挪,又拍了拍手边的位置,催促白灵苏上车
白灵苏脑子里多转了个弯,笑了笑,敛着裙摆,上了车“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谢谢厅长太太”
王雅若问了白灵苏家的地址,告诉司机,先把白灵苏送回去,白灵苏道谢
“厅长太太前,厅长太太后的多见外,我叫王雅若,你叫我雅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