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天后,正道阵营中果然渐渐传出一些动摇人心的“消息”,各种议论也随之传开。
有人担心归元宗这次过于自大,怕是要把正道中人坑死在秘境里。
有人在归元宗和玄天门这两大超级门派里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继续投靠归元宗……
当然,人多之处,不仅口杂,还随时产生各类纷争。
安营扎寨第二天,便有人来向宁倏一禀报,说山下门弟子与魔宗弟子动了手。
山下门这次来得晚了些,便被安排在了最外缘落脚,与之比邻的是魔宗修罗教。
自古正邪不两立,虽然双方已经停战多年,但是遇到彼此仍然时有摩擦。
洛念山和宁倏一、陆清舟来到现场,四处都是战斗后留下的刀剑痕迹,几名受伤弟子也正在接受救治,两方人马箭张弩拔,气氛紧张。
“洛师兄!”山下门的弟子见了洛念山,急忙赶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告起了状。
“魔宗之人欺人太甚,擅闯我派营地,还对我们拳脚相加,弟子们看不过去,才一起动了手……”
“那些魔宗蛮不讲理,出手狠辣,伤了我们好几个师兄弟!”
“……”
“分明是你们擅闯我教圣女营帐,欲图不轨!”一旁的修罗教教众听见了,面带怒意,不齿地冷笑道,“真不愧是山下门,净是些下流做作的东西!”
“魔宗妖孽,竟敢辱我师门!?”山下门弟子闻言,气血翻涌,暴怒而起,更有甚者拉住洛念山:“洛师兄,魔宗妖孽贼喊捉贼,血口喷人,请归元宗替我等做主!”
“……”洛念山微微蹙眉,退到了宁倏一的身后,低声询问,“宁师叔,您看该如何处置?”
“光听山下门一面之词,我也很难判断啊。”宁倏一抱着陆清舟,一边撸猫一边看向修罗教众,显得几分漫不经心,“修罗教的各位可否让在下前往营帐一探究竟?”
“圣女营帐,如何能让尔等乱闯?”修罗教众怒道。
“那山下门的各位,可有证据证明是魔宗先动的手?”宁倏一又转而问向山下门。
“他们做贼心虚,一看便知,何须我等证明什么!”山
下门的带头弟子不屑一顾地道。
“啧,既然你们都不肯提供证据,那何必请我归元宗来调停?打啊,继续打,谁拳头硬谁说了算!”宁倏一一摊手,便打算抽身事外,远离事端。
“等等!”山下门弟子急忙拦住他,惊讶地追问,“莫非归元宗要撒手不管?”
“我们要管什么?”宁倏一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扫过那名弟子,“难道你们自己捅出的篓子,还想让别人给你们擦屁股?”
“你怎可这般推卸!我等奉归元宗为正道之首,若归元宗如此不问世事,不能处事公正,我等又何必对你归元宗言听计从?!”山下门弟子高声质问,四周看客顿时议论纷纷,时而有些不中听的话语飘出来,落在众人心头,惹得人心浮躁。
“归元宗怎能不负责任?”
“此时归元宗都不管,入了秘境,又怎会顾及我等正道同仁?”
“归元宗该不会是怕了魔宗吧?哼……”
宁倏一眯了眯眼睛,丝毫不顾旁人的闲言碎语,只想抬腿走人,却又被萧禾拦住了去路。
“宁师叔,洛师兄,此事归元宗当真不管了?”萧禾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脸上尽显得意,“这可不是领队门派该有的样子啊。”
“你……”洛念山一想便知这一出是有心人故意安排,再想想这几日周遭飘出的碎言碎语,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了不少。
可宁倏一却拦住了他,微微一笑,掸了掸被萧禾碰触过的衣袖:“那萧小师侄意欲如何?”
“若是归元宗怕了魔宗,不如让我玄天门代为处置可好?”萧禾阴笑道。
玄天门若能代为处置了此事,那便意味着,入秘境时,玄天门亦能取代归元宗成为领队门派。
天下局面,恐怕也会因此而发生改变,而他们萧家,不仅大仇得报,更可踩着归元宗,踏上当年长辈们未曾抵达的高度!
萧禾眼中的野心难以掩饰,心思几乎完全暴露。
然而,宁倏一却“扑哧”一下笑喷了。
“太好了!虽然不惧魔宗,但我最怕麻烦了。萧小师侄,一切都拜托你,我等就在旁边看看,你可别让我等看了笑话!”
说罢,宁倏一极为爽快地带着归元宗众人退居二线,把表演
的舞台拱手让给了萧禾。
“师叔,这么做怕是欠妥……”洛念山蹙眉,不安地道,“万一玄天门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