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望着系统的眼睛:“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戈培尔效应。”系统提醒,“这是您在第一个世界教我的。您对人类的心理了解并不少,甚至非常之深刻,但每次碰到气运之子就会出问题——我不觉得这些您自己看不出来,可事实上您似乎的确看不出来。我只能旁观者清一下。您不如试试让他多点安全感?”
时倦平静道:“约拿情结的本质是安于现状导致的对改变的恐惧,和安全感没什么关系。”
“……”
“婚姻之所以能加强双方关系稳固不是因为名分存在,而是因为违背有损失,就像人们投资不敢输心理,哪怕出了问题也宁肯维持表面和平,掩耳盗铃。”
“……”
系统默默低下头。
时倦翻过一页书:“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
系统默默把脑袋抬起来。
时倦问道:“安全感的事情你怎么看?”
系统瞬间精神了:“单纯的在细枝末节注意给予,用长时间潜移默化效果太慢了。最好的方法应该是反其道而行之。”
时倦总觉得他语气里隐隐带着兴奋。
“气运之子没有安全感,说白了是因为觉得他对您来说没那么重要,就算有一天分开了,您也不会因为他怎么样。那您便要表现得比他更没安全感,只要离了他就不能活,这样他自然就不会恐慌了。”
“比如?”
系统笑得眉眼弯弯:“小说里男主角为了留住女主角做得最多最能体现爱得深沉的一件事,气运之子也对您做过的——囚,禁,强,制,爱。”
时倦:“……”
他道:“你突然跟我聊起他,就是为了让我做这个?”
系统在小世界那会儿看了那么多小说,最遗憾的事就是他宿主并非书里那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大反派人设,而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
这样看着就性冷淡的神要是真的做出那种事,想想都很刺激。
至于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想法……他好歹站了那么多年他宿主和气运之子的脆皮呢。
系统趴在桌子上,意有所指:“宿主,前几天您收到的快递箱我给您放到您房间里去了。”
“……”
“明天就是大典,气运之子作为帝国代表肯定要出席,很可能几天都抽不出时间回来,今晚肯定会去找您。”系统道,“别人送都送了,怎么也都是一番心意,放着也浪费,您不如试试?”
时倦:“剥夺他人人身自由是违法的。”
时倦直到月亮初升时才回房间,将外套脱下来,翻出毛毯去了淋浴间。
等他擦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的时候,房间的床沿上便多了个人,弯着腰,低头不知在看些什么。
他走过去:“安非?”
安非约尔侧过头:“主人。”
时倦走到床尾,视线没了遮挡,一眼便看见对方身前的大箱子。
……别说,是真的眼熟。
他擦头发的手一顿,停在对方身前。
安非约尔手指上挂着副手铐,指尖将玫红色的手铐衬得格外艳丽,色块切割分明。
起身时手铐敲出一道清脆的声响,他走近一步,唇边的弧度若有若无:“这些是你的?”
时倦听着:“是……”
“别人寄来的”几个字他没能说出口,对方便直接倾身截住了他剩下的声音。
呼吸擦过耳畔,连带着他喑哑的嗓音一同摩挲着:“原来你还有这个爱好。”
时倦退了半步:“我没想用。”
蓦然手腕一凉,那副玫红色的手铐瞬间便扣在了他手腕上。
安非约尔的脸离他极近:“可是我挺想的,怎么办?”
这种问题根本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