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只是这样,他还是给他惹麻烦了。
……他好像总是给他惹麻烦。
安非约尔蓦然抿紧了唇。
他闭了闭眼,嗓音几乎是嘶哑的:“对不起。”
明明发过誓不能打扰他,强迫他;可如今他醒来,却还是没忍住将他禁锢在这里。
时倦听着:“你道什么歉?”
安非约尔安静了片刻:“那天他们……我们的队伍去了原神星,是为了侵略。”
“他们想侵略,关你什么事?”时倦道,“又不是你要侵略。”
安非约尔愣住,眼里的情绪翻涌难辨:“你怎么……”
怎么会这么觉得?
话没说完,时倦便接了下去:“那就是你想侵略?”
他下意识解释:“我没有!”
时倦应了声:“所以你道什么歉?”
安非约尔抿了抿唇,半晌才低声道:“要不是因为我,他们不会侵略。”
原神星周围有世界意识庇佑,只有他能破开防护带其他人进去。
这一点他知道,霍瑟皇也知道,所以从一开始对方就是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防护是他撕开的,舰队是他带过去的。
不是他主观意愿又如何,可他的的确确造成了时倦的死: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联邦不会想到侵略原神星,时倦也不会自燃神格。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他从来都不无辜。
时倦听着他这么个逻辑:“要是其他人不想侵略,有没有你都一样。”
安非约尔:“如果没有我,他们不会知道原神星的存在。”
“想侵略的人才是主观因素。”
“我是促成一切的客观条件。”
“……”
这个话题可能过不去了。
安非约尔将长期压在心底的话吐露出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下来,反倒是腰上的重量随着温度变得越来越清晰。
他望着身上的神明,缓缓眨了下眼,蓦然意识到件之前没注意到的事情:“你不是……”
时倦:“嗯?”
“……不是喝醉了?”安非约尔不自觉抓了下身下的床单。
为什么现在没有半点之前说一句话要先反应大半天的样子?
时倦看了他一眼:“我没醉。”
安非约尔皱眉:“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