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
“要是害怕,可以搂着我。”沈祈像是半点没注意到他的目光,伸手托住他的膝弯,从车里抱出来,用虹膜解锁了大门,将他放到沙发上。
耽搁了一个傍晚,进屋时已经是夜幕低垂。
也是他们刚刚坐下不久,门铃便被人摁响了。
沈祈从外面的快递员手中接过打包袋,在茶几上拆开:“今天太晚来不及做饭,先随便吃点,等明天给你做。”
这么冷的天,外卖打开以后却还能看到腾腾的热气,显然没放太久,估计是快到的时候下的某个加急单。
时倦对吃外卖没什么意见,关键是:“我的手被拷着。”
“差点忘了。”沈祈揭开最后一只盖子,笑着道,“简单,我喂你。”
“……”
话是这么说,但沈祈最后还是给他解了锁,顺便还去厨房端了杯喝的放到他面前:“没有热水,有点凉。”
航班最后在退票截止时间里被掐着点退了,沈祈放下手机,若有所思地道:“你为什么非要回去?”
时倦道:“有点事。”
“什么?”
“扫墓。”
银勺在瓷碗中轻轻一敲,发出清脆的回响。
时倦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我父母,别人告诉我他们死在冬天。”
沈祈忽然想起当初在警局,对方也是这样对他说“我来这里靠的是他们的保险金”。
无论是父母在死亡这个话题里同时出现,还是自己至亲的死需要别人来告知,无一不透露着不同寻常:“你难过吗?”
时倦听着,想了一下:“没有。”
毕竟这个位面的他拥有那段记忆的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否则也不会那是哪一天还需要别人来告知。
而现在回想起来,唯一能记起的清晰的画面,其实只有一个——
那时他似乎是跌在地上,而面前围着一圈高大如山岳般的人影,其中为首的男人身边则站着一个看着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
女孩一头咖啡色卷发,眸子里印着其他人影身上共有的某种坚硬的东西,但因为还未成型,便显得有些柔软。
沈祈看他放下餐具,拿起了瓷杯,手指似乎是被杯壁的温度冻得微微缩了一下。
他下意识道:等等……”
对方已经仰头喝了一口。
口感很凉,像是刚刚从满山的大雪里挖出来,呼吸时只闻到冰冷的味道,入喉时却泛起辛辣,像是燃了把火。
时倦捧着杯子,发愣似的在沙发上坐了好几秒,方才低头看了看杯子里清澈的液体:“这是什么水?”
“不是水。”沈祈叹了口气,将杯子从他手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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