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话,其实力道不重。连疼痛都没怎么感觉到。
与其说是咬,不如说是发脾气的厮磨,还是没什么威胁力度的脾气。
沈祈的眼神最初看着有多疯,可实际上动起手来就有多克制。他松开挡在对方脑后的手,将对方两只手都桎梏在身后,虎口紧紧贴着对方泛凉腕部皮肤。
时倦试着动了动被对方桎梏的双手,可惜背在身后的动作实在使不上太多力气,只好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连衫帽早就被他的动作蹭掉了,沈祈抬手在对方的黑发上轻轻揉了一把,掀唇道:“不过来,等着你跑回花国去吗?”
时倦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看到的。”沈祈笑容里却带着几分凉薄的意味,“怎么,厌烦这里了?”
“我……”
“嘘。”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时倦嘴被他的手抵着,没法说话,只能默然地看着他。
“没关系。”沈祈抬起手,“我能给你看到更新奇的。”
时倦莫名觉得他这句话里“新奇的”三个字代表的东西可能和传统观念上的不太一样:“什么?”
“还记得我的本职吗?”
“医生?”
“我不知道你们花国是怎么样,但在加洛,医生还有个别称,”他轻声笑道,“叫人体工程师。”
沈祈话音落下,腾出的那只手张开,修长的手指搭在他的后颈,而后缓缓上移深入黑发里,指腹抚过发丝下薄薄温热的皮肤。
时倦被他圈在怀里,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颤了一下。
“我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人的头发在你们国家被称为情丝。”沈祈的手停在他的后脑,声线透着点慵懒和好整以暇的戏谑,“而人的头皮又向来敏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原因。以前没实验过,现在什么感觉?”
“……”
时倦很轻地抿了下唇。
沈祈忽然倾身过来,脸颊贴在他的皮肤上,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尽数顺着骨传导到了另一人脑海里。
耳内沙沙沙的嗡鸣又轻又哑,像是在大雪天伸手抓了纯白的鹅毛,漫天的细绒洋洋洒洒地蹭在他的耳边。
沈祈笑了一下,松开了抓着他头发的手,指尖滑过他的肘窝,一直落到他的腰侧。
他忽然想起当初听案件笔录时,其中贾斯特谈起时倦,就提到了那场橄榄球飞出球场的意外,以及被恰好路过的时倦踢回去的结果。
“他当时就站在路边,手边也没什么能扶的东西。球飞过去的时候又高,都快到他头顶了。可这时候他就那么一抬脚,就把球反向踢进了对面的球框。”
“他的腿都快和身体成为一条直线,我当时就在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身子居然连弯都没弯一下,腰不疼吗?”
因为天气冷,对方穿得也厚,只是因为他身子清瘦,外头的卫衣仍是显得宽松,下摆收束起来。
沈祈手指勾住松紧带,再绕过针织衫下摆,隔着一层里衣贴在他的腰窝,玩味地用了点力。
时倦终于挣开他桎梏着自己的力道,反过来捉住了他的手,声音带着一点点哑:“……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