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的吻和他的人不太像,没有半点当初一身白大褂站在暗沉的审讯室时的禁欲和薄凉。
他个子高,腿也长,一条腿就踩在栅栏底部的石阶上,一只手扣着眼前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则从对方的黑发间一直下落到后颈处,几乎是以圈进的姿态将对方拥在怀里。
嘴上动作很重,男人像是憋着一股子气,发泄似的厮磨着,连一点缓冲都不给,就撬开了眼前人的唇,缓缓深入进去。
夜风钻过林梢,带出前一日雨水的味道。
加洛州气候一向偏潮湿,雨水在枝叶和泥土里泡了一晚上,浸出咸湿的气息。
分开时嘴里便带上了血腥味,像在不见天日的倾盆大雨里擦亮了一根火柴,在冰冷中燃起炽热的火,带着灼热的,硝烟的味道。
时倦尝到嘴里的血,下意识地抿了下唇。
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
沈祈扣着他手腕的动作半点没松,反倒直接拉着他往回走,关门,上锁,一气呵成。
时倦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沈祈对上他的目光,稍稍一顿,抬手在他嘴角擦了一下,轻叹一声:“你病还没好,外面又有人到处找,别乱跑。”
时倦安静片刻:“医药费……”
“你付得起?”
“……”
时倦:“可以试试。”
沈祈闻言,淡淡地挑眉:“我改变主意了。”
时倦就等着听他又准备说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你一次性付清就是一秒钟的事,我会总觉得我那十几个小时白干了。”沈祈道,“所以,我要你的时间。”
他的气息拂过对方的耳畔,唇边的笑意浅淡得像是要化开:“现在,我就要你好好在这待在。”
时倦听着:“我留下来对你有什么用?”
“养眼。”沈祈轻笑,“你好看。”
嘴上说留他下来是养眼,可实际上沈祈说完这一句,就直接上了二楼。
时倦独自在沙发上坐下,静默片刻,抬手碰了下方才被咬破的嘴唇。
说咬破其实不大准确,毕竟能有这样的力道真的能称得上天赋异禀。这一次准确来说,应当是因为时倦之前发过场高烧失水严重,唇上皮肤本就干裂得脆弱,所以稍微一用力就破了。
系统心惊胆战地看着他的动作:【宿主。】
时倦:“嗯。”
系统等了半天没见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见熵值条上升:【您不讨厌吗?】
时倦听着这么个问题,抬起的手忽然一顿。
他感受了片刻,摇摇头:“还好。”
……明明都是血。
说话间,二楼的房门闭紧又打开。
沈祈在楼梯口的饮水机里接了杯温水,撕开药片板上的锡纸,取了两粒放在手心里:“张嘴。”
时倦看着他的动作:“我可以自己来。”
“宝贝,你现在是个债户。”沈祈温柔地笑笑,“现在你的时间是我的,该干什么也该听我的。”
时倦:“……”
药片被男人扔进眼前人嘴里,接着又端着杯子喂了两口水。
沈祈放下水杯,仅仅膝盖跪下沙发上时,视线便会比坐着的时倦高一截:“身体还难不难受?”
时倦摇头。
沈祈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而后低下身,整个个人便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时倦抬起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