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因为这样,对于宿主过往对气运之子的那些“利用”甚至包括这一次,系统一直都没法评价究竟是福是祸:毕竟气运之子也是唯一一个他愿意去利用的人。
时倦没给过他安全感。
但那个人却从来没有过可能给时倦造成不安全感的行为。
因此,时倦这样的态度,你可以说是因为厌恶导致的欺侮欲和破坏欲,但好像也可以说是因为信任和偏爱导致的有恃无恐。
系统没法判断。
只是,它唯一确定且从始至终都未曾怀疑的是,气运之子对于它的宿主来说,一定是非常非常特别甚至独一无二的存在。
楼下的街道忽然闯入一道橘色的影子,又迅速在阳台下消失。
时倦看着那道影子消失的方向,静了片刻,转身下楼。
大门上了锁,里侧的锁孔里插着钥匙。他将钥匙取出来,拧开了门。
前一晚下了雨,此时的地面积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只是依旧带着些深色的水渍。屋角的灌木里,一团小小的橘色影子正背对他缩在那。
时倦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团橘色是只毛茸茸的橘猫。
许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橘猫动了动,小心转过身,露出一双碧绿得宛若翡翠的眸子,闪着莹莹的光芒。
时倦看它片刻,正想上前,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跟着出来了,此刻就伏在他耳边,声音里含着笑意:“这么晚想去哪?”
时倦转头看着他的眼睛:“没去哪。”
沈祈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从背后搂着他的肩膀,额头贴在他的后颈皮肤上。
片刻,他退开:“烧退了。”
时倦:“嗯。”
“所以一刻都待不下去想跑了?”
“……”
沉默持续了半晌。
沈祈松开手:“好。”
时倦一时没反应过来。
“之前你一直睡着,我没给你喝药。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就算不喝估计问题也不大。”沈祈道,“我就不送了。”
时倦听着,沉默了片刻:“你想我回去?”
“不然?”沈祈歪头看他,笑吟吟地在他唇角点了点,嗓音懒洋洋的,“在我家待了一天还不够,想继续不成?”
时倦在石子路上站了片刻,点点头:“那我走了。”
沈祈没出声。
时倦又道:“医药费是多少?”
沈祈一愣:“什么?”
“你给我看诊的医药费。”时倦平静地重复一遍,“你开个价,我还你。”
空气安静了几秒。
男人唇边缓缓扯开笑:“你觉得我给你看诊,就是为那一笔钱?”
时倦听着这么个说法:“医生给人看病难道不是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