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在怪她抢了顾九的恩宠。
她随口笑笑,说是玩了些不入眼的小技法,老梁冷哼一声,便走了。
只留杜言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惋惜的叹了口气。
想当年在南北第一楼,梁商多少也是个清秀的富家公子,怎么会落魄到这么个娘里娘气的下场……
她摇摇头,铺平宣纸,继续画蝴蝶。
到了晚间,杜言安从画好的蝴蝶中挑了一个最顺眼的,封到灯盏上,给顾九点亮。
顾九瞧见那影射出来的蝴蝶,挑了挑眉。
杜言安于是不动声色道:“前日那蝴蝶实在太难看了,不敢入殿下的眼,奴婢重新画了一个,殿下您看?”
顾九清冷的眼眸淡淡的收回来,吐出两个字,“甚丑。”
杜言安:“……”
她暗暗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么一丝丝的不爽,从桌案上取来纸笔,双手奉上,“奴婢手拙,不如殿下画一只,让奴婢临摹临摹
?”
顾九顿了顿,约莫足足三息后,他才抬手接过,执笔寥寥几勾,画上已出现一只展翅欲飞的墨蝶。
画法潦草却极显大气,足见其深厚画功。
“谢殿下赐画。”杜言安心服口服了。
同样是蝴蝶,她那只和这只没法儿比,就是蛾子和仙蝶的区别吧。
小心翼翼的吹干画纸,杜言安将它叠好,然后放入怀里,然后折身将凉好的汤药端来,笑眯眯的道:“殿下,该喝药了。”
顾九眼眸在汤药里一顿,移到她笑眯眯的脸上,没有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清淡道:“你喝。”
“……”
杜言安抿了抿唇,视死如归的喝下一口,然后赶紧将汤药放一边,从袖子里拿出蜜糖,正要塞进嘴巴里,却生生被一只修长冰
凉的手夺了去。
“殿下?”杜言安愕然的看着他,吞咽了一下口中的苦涩,还有些怔怔回不了神。
顾九薄唇浅淡的勾了勾,蜜糖到手,他似乎心情不错,少年一贯沉冷的声音里透着些许恶意:“往后药汤送来你喝一口,不许吃
糖。”
杜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