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赢了。”葛飞灵在他面前伸出手,“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你提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直到你的抑郁症好为止。”
景浣的表情终于有了点松动,似是不敢确定:“真的吗?”
她郑重地点头。心里补充又强调,就当是我欠你的。
又一个周末,解宁黛端坐在桌前,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最近怎么不见葛飞灵呆宿舍了,真当图书馆是家了?”
寝室里除了葛飞灵其他人都在。
这么一说,另一个人也好奇起来:“确实诶,飞灵要不要天天都跑图书馆,那儿的位置又难抢。”
“不是啊,你们不懂。”一个貌似了解内情的室友神秘兮兮,“上论坛热帖瞧瞧。”
解宁黛兴趣缺缺:“首页不都是景浣的花边新闻……”
“这回不一样,有个考研的放了一组照片,说在图书馆看见景浣跟一个女生一起写作业。”
解宁黛:“!”她怎么不晓得。
马不停蹄打开八卦聚集地,点开高楼细细浏览,将帽檐拉到最低的女生不是葛飞灵又是谁。
“终于和好了啊。”解宁黛一边扫过羡慕嫉妒恨的留言,一边由衷感叹。
景浣还真有招儿,铁观音都被他攻克了。
“黛黛你嘀咕什么,男神又换女朋友了你这么高兴?”
解宁黛露齿笑,讲:“飞灵跟景浣在一起了难道你们不高兴么?”
“这倒也是……”
“诶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见到真人了吧,呜呜呜我要签名。”
“你们这群没出息的。”解宁黛糗她俩。
一顿打闹后,解宁黛戳开景浣的头像,发了个斜眼笑的表情:
【嘻,什么时候全垒打?】
“你吃药了吗?在看什么。”葛飞灵写完小论文,旁边紧盯的目光没了那么强烈的存在感。
景浣锁了屏,整理好表情侧过头,清冷又似深受折磨的神色。
她微蹙眉,拿他没辙的样子,僵硬地抬臂摸了摸他的脑袋,业务不熟练地说:“是不是没吃?别误会,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两人的角色仿佛互换,她成了那个天天得哄他的人。
“我觉得药不太管用。”他稍稍低头,服帖地迎合她的掌心,只是她很快收回去,露出想指责他又尽力忍耐的神情。
“…你先把药吃完再说。”葛飞灵缓和语气,从自己包里拿出好几片药,按着医生的吩咐,分好一次的分量。
她拎起他的水杯,将掌心的药递到他面前,像极了哄小孩的家长:“我都记着的,吃吧。”
景浣盯她手掌的纹路,沉默寡言,最后还是一粒一粒从她手心捡起来。
其实他好很多了,可是她似乎不明白,能让他好得更快的不是药,而是她。
这一个星期来,她变着法子给他送东西,手工织的围巾、五彩缤纷的祈祷星、还有热气腾腾的美食,他很开心,可是再开心,她却不像过去那样和他亲密,最多就是摸他头和牵一下手。
远远不能填满他长期以来的欲壑。
可是她在以自己对他好的方式在努力,她好不容易踏出第一步,他还不能操之过急。
葛飞灵见他乖乖吞下药,心中踏实了些,问:“晚上你想去哪儿玩?”她查了不少资料,要多带抑郁症病人走动,不能总是闷在一个地方里。
大一的学业不重,她游刃有余,只要有时间都尽量陪他。
“都可以的。”景浣的视线停留她微张的唇。
“那我们去看电影,时间应该足够。”葛飞灵想起他最爱拉着人去电影院,这大概是他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