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男子察觉到顺七目光,当即一双眼睛瞪得能喷出火来,“狗杂碎,你敢?!我可是听雨轩的主事,你岂敢动我?!”
顺七被喝,身子突然一滞,随着眼角那滴泪落下,他呆愣愣道:“可,我是轩主……我是轩主……”
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顺七一边重复着,一边两手握着弯刀往佝偻男子身边走去。
佝偻男子当即察觉到事情不妙,扯着嗓子对罗仔珍喊道:
“大人!这贱人不过是个娼妓之子,在听雨轩里是人尽可夫的贱货。他没用的,他担不起事的。大人!你该选我,我是主事,我在听雨轩扎根数十载,扶持我当轩主,我为您鞍前马后做牛做马啊大人!”
顺七当即身子一抖,与佝偻男子一同看向罗仔珍。
罗仔珍对佝偻男子的话置若罔闻,却也没看顺七,只转头看向偌大室内唯一的那方小窗。
佝偻男子见状,便只能将目光转回到顺七身上,他强自绷着一层镇定,“顺七,你不过是个无名无分的小杂种,你可想过你今日要是杀不了我,你以后日子会怎么过?千人骑?万人踏!”
闻言,顺七的脚步彻底停下,握着宽刀的双手握紧又松开。
他不确定了。
他有些害怕。
佝偻男子的眼睛紧紧锁在顺七手中宽刀上,看到顺七手上动作,他知晓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便冷笑道:
“你真的以为你能担任轩主之位吗?你不过是贱,是豁得出去能背叛罢了!上一个主子刚刚就死在你面前,你却就现在就对杀了他的人俯首称臣!你就算是狗,也是条贱狗,毫无立场……呃!”
只听得“噗呲”一道利器入肉声响起。
佝偻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正正好插在他心口的宽刀,又无力地抬头看向站在他身前的两人——
一脸惊慌失措的顺七。
冷漠无情的罗仔珍。
顺七沿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小手,颤颤巍巍地往后看去——
“这种人,以后都杀。”罗仔珍冷声吩咐着,黑暗中,她的脸面如表情到冰冷。
但。
顺七却感觉一阵温暖从手背,传到了心房。
隐约觉得自己做了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顺七咬着唇,低声应道:“是。”
总算将这个喋喋不休的长舌男杀了,罗仔珍松开顺七的手,侧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风雨雷电四人,冷声道:
“各位都是腥风血雨里走过来的杀手,该明白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要尽快接受。我不希望再有什么人给新轩主找麻烦,明白了吗?”
风雨雷电四人对视一番,最后还是雨出来答话,说了声,“是。”
不过,罗仔珍倒是并不在意有多少人出来应和她。只淡淡扫了一眼紧握拳头的风,她淡声吩咐道:“这里不适合继续谈事,出去找个干净的屋子说话。”
说完,罗仔珍便一马当先往外走去。
待与罗仔珍一并前来的众人都陆续出门去,顺七才迈开步子欲跟上。
然。
变故却在一瞬发生。
只见那握着拳头的风突然发难,腰间缠绕的长鞭猛地甩出,携着火辣辣的风便往顺七身上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