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仔珍侧目看了眼施家父子,再转头看那些商贩,脸上表情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撤手将车帘放下,罗仔珍闭目养神不再言语,施莽也识趣地挪到一旁,不再叨扰。
只是。
马车尚往前行了几刻,罗仔珍刚闭上的眼睛倏然打开,向外喝道:“停车!”
施莽大惊,以为是有人要来行刺,急的要拔腰间短刀。
罗仔珍却一手按住他的手,递给众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下一刻。
由远及近的女子叫骂声便传入众人耳中——
“我操了!我说你们听雨轩还讲不讲道理了?那五人死了,分明就是他们本事不够,能跟我有屁个关系?”
“而且人最困倦的时候就是凌晨三点到六点啊!实践出真知你们懂不懂?!你们要是不信,不会自己去做做实验啊!我靠了!”
“老子以前可是带过金牌杀手的,你们这些蠢驴!自己没本事就知道把气撒到别人身上,蠢驴!蠢驴!愚不可及!”
听到这女子的话,施率思复她口中那死去的五人,应是自己派去暗杀罗仔珍的前五杀手。但这又跟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施率抬眸看了眼罗仔珍嘴角越扯越大的笑容,发觉自己识人无数,却是越来越看不透这十八小姑娘的心思了。
且不知施率在想这些有的没的,罗仔珍掀开车帘一角,看向外面情景——
一偏僻巷陌,两个高大的黑衣男子正拉扯着一个身着粉嫩纱裙的女子,拉扯中的三人跟前,站着一个手持宽刀的黑衣人。
三黑衣人显然是要取这女子性命。
这巷陌说是偏僻,不过也是较外面繁荣来说的偏僻罢了。
巷子里虽然没人,但巷口来来往往还是不断有人经过。但这些人却好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听着女子的谩骂,一个个面不改色地从巷口路过,从容十分。
在这些面不改色不断路过的路人中,罗仔珍这一辆突然停下不前的马车就显得格外特殊。
持刀的黑衣人察觉到这方异样,手中宽刀一滞,凶神恶煞地往马车走来,路人见状纷纷加快脚步,恐殃及池鱼。
“干什么的?!”男子持着宽刀指向马车,呵斥道:“听雨轩办事,识相的赶紧滚!”
罗仔珍将车帘掀开半边,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哥莫要生气,我等并非故意在此逗留,只是家中小弟突然身子不适。不知大哥可知这附近哪里有医馆啊?”
黑衣男闻言当即嗤笑出声,“这里可是听雨轩的地盘,医馆?哈哈哈,毒药馆倒是有不少!你家小弟今年几岁?若是活腻了,不如早些送他去见阎王。”
说话间,黑衣男便迈着步子往罗仔珍身侧走来,显然男子是不相信罗仔珍这番说辞,想要自己亲眼查探一番车内景象的。
罗仔珍浅笑淡然,将车帘掀的更开。看着倒是纯真良善的好模样。
黑衣男眼中滑过一丝半信半疑,但直觉使然,他还是抬眼往车内看去。
却不想。
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