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默以为陆时是因为害羞,陆时自己却知道并不是,而是激动中夹杂着一点不可说的旖旎心思。
上半身的伤口都上了药,岑默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向下移动。
陆时察觉到他的想法,立马抓住腰带,“剩下的地方我自己来,哥你快回家吧。”
岑默见陆时的皮肤都快烧起来了,便不勉强陆时,把喷雾剂放到一旁的书桌上,不住叮嘱:“行,我先回去了,别忘了给自己上药。要是待会儿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说完才想起陆时没手机,岑默补充了一句:“去门卫那里借电话。”
之后留下一串电话号码才不放心地离开。
他不是一个啰嗦的人,但是面对陆时,总会忍不住多说上几句。
岑默总算体会到什么是老父亲的心态了,他现在看少年时的自己,可不就是对待儿子的心态么。
不过……
等走到宿舍楼楼下,岑默才反应过来陆时今天叫自己“哥”。
岑默笑了笑,觉得这个称呼也不错。
岑默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周女士还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朝门口看了过去。
“回来啦,”见到岑默回家,她马上从沙发上站起,迎上去为岑默解下书包,“晚饭吃了吗?饿不饿?妈妈给你煮碗面?”
关心扑面而来,岑默却依旧无法适应,他的身体僵了几秒,从周女士手里拿过书包,一个一个回答周女士的问题,“在外面吃过了,妈你不用麻烦,我不饿。”
说完就往楼梯的方向走去,要上楼的时候,岑默停住脚步,转身看向周女士。
犹豫了一会儿后,问道:“妈……刘叔明天有时间吗?”
刘叔是岑爸爸的司机兼保镖,从部队退下来后,就一直跟着岑爸爸。
“你爸明天没事,他就有空。”周女士问:“你找刘叔有事吗?”
岑默:“我明天要去海坛镇一趟,想让刘叔开车带我去。”
这是岑默在回来的路上想到的方法,他以旅游的借口和陆时一起回海坛镇,有他在再带一个身材魁梧的刘叔,陆家的其他人肯定会有所忌惮不敢拿陆时怎么样。
他在趁着这个机会劝说奶奶搬到金海市住,陆时以后都不用再回海坛镇了。
虽然这样做只能暂时解决陆时的问题,但能有一刻安宁就先有一刻安宁,以后的事再慢慢解决。
周女士向来对儿子有求必应,不管明天老公要不要用车,她就满口答应下来,“晚点你爸回来,我和他说说,你先去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好好玩。”
“好,”岑默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谢谢妈。”
不等周女士回应,就快步跑回楼上,留周女士站在原地愣神。
一会儿之后,周女士回神,赶紧给岑爸爸打电话,眼眶一阵阵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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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电话接通,周女士的声音都带上哽咽,但又充满了炫耀的语气,“老岑同志我和你说,刚刚儿子对我说:‘谢谢妈’了!”
岑爸爸:“我没听到都不算!”
“瞧你酸的。”周女士坐回沙发上哈哈笑,甚至都哼起歌来了,把老岑同志酸得恨不得马上赶回家,也凑到儿子面前,问问儿子需不需要帮忙,好让儿子也对自己说一声“谢谢爸。”之类的。
周女士嘚瑟完,才把岑默明天要用车的事和岑爸爸说了。
又嘱咐道:“我不管你明天有没有事,一定要把车让出来。以前小默整天不见人影,我见天跟着担心。现在虽然也要出门,但到底知道要带上刘恒,我想着有刘恒在,小默去做什么事,刘恒总会保护好他,不会让他出事。”
“我知道。”岑爸爸也觉得这样不错,“我会叮嘱刘恒让他多看着点。”
夫妻俩又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