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霭一句责怪都没有,字字句句都是关心,仿佛一点儿也没有因为他食言而不满,依旧那么热烈而乖巧。
陆黎书忍不住幻想了一下。
有朝一日他下班回家,这个执拗的小朋友在客厅等他睡着,听见声音赤着脚着急跑过来与他拥抱。
陆黎书心里发软,明知道很晚了还是给他拨去语音电话,兑现迟到的承诺。
许青霭隔了一会才接,打字说:我室友睡着了,我不能说话,不过可以听你讲。
S带着些醉意,声音很低很沉,比平时慢一些,少了点儿冷淡的禁欲感多一些沉重的气声,听起来像是耳语情话。
许青霭耳蜗有点麻。
S:“我以为你睡着了,抱歉。”
许青霭:这是我拿愿望换来的,怎么会睡,你要反思。
陆黎书说:“好,我反思,以后不会了。”
许青霭翘起嘴角,打字的速度快起来:那今晚的电话还算我用愿望兑换的吗?
陆黎书说:“不算。”
许青霭说:那我换一个?
陆黎书说:“好。”
许青霭耳蜗几乎要烧起来了,S好像在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让他耳朵里每一根脆弱的神经都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连心跳声要顺着胸腔传达到耳机里,再送到S那边,让他听见自己一点儿也不淡定的小心思。
许青霭尽力稳住心跳声,舔着嘴唇提要求:那我想看你的照片,不许穿衣服,要对着镜子拍那种。
呼吸声一声声传进耳里,许青霭不自觉调整和他同一个频率,结果发现总是跳着跳着就比他快起来。
S一直没说话。
许青霭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不愿意要告诉我,我不喜欢别人不理我。
S:“没有不愿意。”
许青霭说:那你愿意吗?
S:“稍等。”
通话戛然而止,S大概是拍照片去了。
许青霭一掀被子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呼吸慢慢热起来,连手机都开始发烫,他伸手摸了摸脸颊一时分不清哪个更烫。
S:图片。
许青霭
点开图片,对着镜子自拍的上半身肌肉明朗而紧实,每一块都恰到好处,沟壑线条清晰,不会过分虬结狰狞也不会单薄清瘦,人鱼线流畅没入浴巾,比上次坐着拍多了点儿光明正大的欲。
许青霭:你刚洗完澡吗?
S:嗯。
许青霭几乎要忍不住爬起来画画,一笔笔描绘下来,最好再往下拽拽。
S说:不许爬起来画画。
?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画画!
许青霭嘴硬道:我没有想画画啊,你好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