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翡:“说什么。”
周渡:“你爱不爱我?”
要下机了,空姐都来给他们取行李了,陈翡有时候是挺真的挺想杀人的,他尽量维持的冷酷的伪装:“下去再说。”
周渡:“八个小时,我不找你,你就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肯定……”
专门于服务头等舱顾客的她们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无论多好笑,她们都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
“噗。”
“噗噗。”
两位很有专业素养的空姐相继笑出声,又相继沉默。
她们绝对不可能再笑!
周渡还是把他要说的话补完了,“……不爱我!”
“噗。”
“噗噗噗。”
陈翡耳朵红了下,又红了下,扭头就走。
周渡没急着走,他背上包才走:“你怎么不说话?”
“你到底爱不爱我?”
就周渡在舷梯上追问翡爱不爱他的时候,几步之隔的陈翡就已经给出了世界上最牢靠的答案——在这么尴尬的境地,他都这么有钱了到现在还没动踹掉周渡的念头,他真的爱惨了他。
陈翡选的1加3,国内一年,国外三年,他学的大提琴,很难闭门造车,需要老师,需要专业和犀利的指导,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周渡没这么高的需求,或者他的需求比较特殊。
他的需求就是陈翡。
陈翡转来伊斯曼,他就也转来伊斯曼。
只要陈翡在,他的精神就能保持在一个轻松且松弛的状态,高兴亲陈翡,不高兴也亲陈翡,他不再想着搞死自己,也不再想着搞死别人,他满脑子就想着搞陈翡。
吃饭跟陈翡一起吃,睡觉也跟陈翡一起睡,陈翡上课练琴,他就在一边自学计算机和金融,生活紧凑充实。
伊斯曼的学生比海音的学生还少,全校师生加起来也就一千出头,地方小就容易出名,就不说是在亚裔里,几乎是在全人种,他俩都很帅。
外国人一向热情不吝赞美,老美那会儿刚好还流行甜茶系帅哥,陈翡刚去学校几乎天天被围着夸好看,学生们抢着要跟他合照。
陈翡也在老外的热情里明白老外说英语不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是一串一串的往外喷射,更恐怖的是他们说话也带口音,一个州有一个州的口音。
伊斯曼的国际生大概占比25,印度生说英文就真的有股咖喱味,备注,他们说话真的会摇头。
陈翡刚去那俩月真的有点生无可恋,不戴翻译器,他听教授上课真就是连听带蒙。就是戴了翻译器,他还是不能全懂。
好在周渡能懂,他一边说着没我不行、下课去厕所搂一下、回家你要怎么报答我之类的骚话,一边给陈翡翻译。
待的久了,遇到的人多了,陈翡渐渐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