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垂很白,脸发粉,“你怎么不跟我说是要送你爸妈的?”
周渡不以为意:“就只是吃个饭。”见陈翡要生气,他又补道,“又不是订婚。”
订婚?陈翡还没想这么多,还有:“男的订什么婚。”说着,他又看了眼表,不看还好,一看又过去了五分钟,“走吧。”
周渡没动,他就这么看着陈翡。
陈翡走了两步,又回来拽周渡,见他不动又不明所以地看周渡:“看什么?”
周渡弯腰亲陈翡的嘴:“头一次看你赶时间。”
“真可爱。”
陈翡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爱的,但也习惯了周渡对他动手动嘴,他只是又下意识看了眼表……然后拉着周渡朝外走。
电梯匀速下行,陈翡时不时看楼层,周渡时不时看陈翡。
陈翡绷着脸,周渡看到陈翡绷脸就笑。
电梯一层层地下,陈翡的耐性一点点消失,电梯叮的一声开门的时候,他也终于没有耐性的一拳捅到了周渡小腹上。
笑你爹的笑!
周连佑对周渡的性取向没有什么意见,只要周渡不牵条狗说这是他儿媳妇他就都能接受。要说恋爱期间是不用见父母的,但周渡的性格确实挺让人担心。
他刚听心理医生的意见让周渡出门闯荡那几天几乎是天天做噩梦,不是梦到周渡进号子,就是梦到他亲手把周渡押进号子。
频频的噩梦让他精神都有些不好,还不到白头的年纪两鬓就有些斑驳。
也不知道哪一天……大概就是知道周渡谈了个男朋友、感情还很好时他才停下那些无休止的惊悸。
他终于觉得他儿子也是能当个正常人的。
不说潸然泪下,也终于有些守见天光的慰然。
一大早来见儿子对象,他提前染了发,换上了最笔挺的西装,早早地就定好了最好的酒楼。
英俊儒雅的大叔两鬓修长,白衬衫、黑西装,连裤脚都修整得一丝不苟,沉稳、严肃,即便上了年纪仍旧风度翩翩。
他看到陈翡揍周渡,周渡贱嗖嗖地去亲人手。
说句为人父母挺心酸的话,他很久没见周渡这么轻松了。
他这儿子自打懂事起,就一直挺压抑。
……在责打和困惑中学做人的道理,他的人生从没放松这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