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华终于是?被“继父”这两个字堵得胸口发疼,他猛然上前两步,南星立马冷盯着他:“别?动!你父亲正?在天上看着你呢!”
江云华的心好像被重重刺了一刀。
他没?有想到南星会主?动提他父亲。
好像是?逼迫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南星进了襄王府,是?他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他的。
往后是?死也是?襄王妃,不?会改任何称号。
他再也没?有机会名正?言顺得到他了。
就算往后他做了皇帝,也不?能。
孝字顶天,父为子纲,人伦两个字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即便他是?襄王的兄弟,也是?可以的,可偏偏他是?襄王的儿?子。
而且外面都在传,襄王生前的遗愿,便知这位年轻的襄王妃是?多么让襄王爱。
他要对南星有一丁点?僭越,那可是?要天大的帽子扣下来。
江云华藏在袖子里的手指节发白,但面上是?温和有礼:“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哥哥如今在东厂,我已经打好招呼了。”
无法在他
面前自称“儿?子”也无法称他“王妃”“继父”,这些字眼连沾都沾不?得,吐出来似带血一般。
南星之前打听了许京墨,许京墨答应过给他配香的方?子,但是?因被江云华逮住,便一直没?机会,他嫁来襄王府只带了那日在许京墨房中?暗格拿到的香,这些用完了往后还?需要,所以得尽快想办法。
南星说:“我递了消息,他怎么还?不?见我?”
许京墨的心一片冷意,心说你既已进了襄王府,怎么还?在惦记这个“哥哥”!他对你这么不?好,为什么他现在成了个阉人,你依旧念念不?忘!
江云华微笑:“许大人如今在东厂过得很好,我也把信递了过去,但许大人也许是?他不?愿见你。”
他会让那个贱人在东厂过得“很好”,也会好好“关照”,当然,更不?能见到南星。
南星心想,也许是?许京墨突然变成了个阉人,他二?十?几年的脸面搁不?过去,所以不?愿见他。
算了,如今配香还?够用。
过些时候再说吧。
而且他发现,如今成了襄王妃,倒是?自在多了,特别?是?他进了襄王府的门的第二?日,去宫里给皇上请安,皇上见了他也是?一副大为震惊的模样,神神叨叨的说了很多话,他回来时赏赐了很多东西。
“真的很像。”
皇上反反复复叨念着,南星想,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个“阿清”?
便真以为是?什么转世。
荒谬可笑,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他。
他几乎是?想做什么都可以,曾经他以为是?顶了天的权贵中?的权贵的小王爷,也得乖乖地俯首请安,对他恭恭敬敬。
半点?不?敢僭越。
原来这就是?权力。
难怪那么多人向往。
难怪许京墨削尖了脑袋往权贵堆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