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把茶杯放下,“我来自是有事要说。”
陆霁倒想不出唐氏能有什么话,和他说了。
不过他还是道:“母亲请说。”
唐氏自然不会把话直白地说出来。
唐氏看着陆霁:“你可知外面的人都在说你的媳妇?”
“哦,母亲也关注这事?”
“自然,我可是你的母亲,身为母亲,自是关心着你。”
陆霁没有说话,他眉眼低垂,看着桌上的茶杯。
茶杯的茶水是热的,袅袅的茶雾顺着飘向空中。
唐氏继续道:“你可知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
“你那媳妇是个假千金,不过是个农家女,莫说你这个侯爷了,就是京里等闲的人家,也不会娶这么个身世低微的妻子!”
唐氏说着又道:“京里那么多闺秀,你选哪个不好,偏偏选这么个身份低微的。”
一副关心儿子的痛心疾首的模样。
陆霁浅浅喝了一杯茶。
身为一个母亲,过问儿子的亲事自然是正常的。
就算唐氏这么多年来对他横眉冷对,但也偶尔有过问他几句的时候。
只不过,许久之前知道他同意留下苏桃,做妻子的时候不问。
怎么偏偏等到现在才问。
见陆霁没回话,唐氏忍不住道:“陆霁,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你真想一直留下她?”
陆霁抬眼:“母亲是怎么想的,有什么话,便直说。”
陆霁的眉眼生的很清冷。
尤其这般看人的时候,更是如同一道锐利的剑光一样,竟然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唐氏捏着手里的帕子。
半晌后,才道:“好,那母亲就直说。”
唐氏看着陆霁:“这苏桃委实配不上你,有这么个妻子,日后你在朝堂上岂非惹人耻笑,还是早早休了她为好。”
唐氏说这话时理直气壮。
她身为母亲,对儿媳妇不满意,自是可以直说。
唐氏还记得幼时的陆霁,每每都是那么期待地想要见到她。
幼时的陆霁对她,当真是存着一番孺慕之心。
她知道陆霁是个极重恩情的人。
往往有人有恩于他的话,陆霁都会报答。
更何况她这大于天的生养之恩。
不管怎么说,她都养大了陆霁,还让他念书识字。
陆霁又怎能不报答。
更何况,陆霁从前待她几乎是无有不应。
这回应当也会如此,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罢了,随便休了就是了。
所以。
唐氏看着陆霁:“你休了那个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