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没钱呗!就是这臭娘儿们挑拨的!你对我嚷什么?”舅舅指着表哥说,“你也是没出息的东西,你之前不是打人挺狠的吗?抽她啊!”
舅舅在这个时候还想让表哥去扇乔苒的脸。
表哥赶紧看许瑾南:“你闭嘴吧!我、我可没有打过乔苒,你别胡说!”
触及了真实利益,表哥对舅舅也没有了好脸色,脸黑得可怕,扶着舅舅的手泄愤似的,使劲儿掐着舅舅的肉。小孩子揪着舅舅的裤子,大声哭泣。舅舅和表哥乱成一团。驻村书记在旁边手忙脚乱,汗如雨下,不知道从何下手。
乔苒却轻松极了,眼神清冷淡漠,仿佛他们嘴里的敌人不是自己。
乔苒朝许瑾南递了个眼神,站起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用手拢头发。阳光下,她的头发折射出漂亮的棕红色,风吹过,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比那个被他关在别墅里的女人生动好几倍。
许瑾南忽然有些后悔,他之前怎么没有好好观察过乔苒,没有塌下心来欣赏过她呢?她就是一只白天鹅,他居然妄想把她的光芒盖住,做自己的金丝雀。
许瑾南跟在乔苒后面,片刻,快走两步,从兜里摸出一根细小的皮筋递给她。
乔苒“咦”了一声,问:“怎么在你那儿?我早上找了半天呢。”
“昨天晚上忘记还你了。”许瑾南回答。
关于昨天晚上,许瑾南为她购买姨妈巾的事情,二人默契地缄口不言,都不再多说话。
乔苒飞快将头发捆成一个饱满的小丸子,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最后和许瑾南站在饭店门口的阴凉里。
脏兮兮的地上摆着一堆干瘪的玉米粒,刺眼的阳光反射在玉米粒儿上,金黄金黄的。饭店里的一行人还在吵闹,叫骂声一声比一声尖锐,此起彼伏,像极了农村里疯狗的犬吠。
许瑾南又黑又亮的皮鞋上,如今附满了灰尘,鞋侧面还粘着几块碎纸屑。
乔苒从没想过,最爱干净的许瑾南会跟着她在这儿受苦。她低着头,将地上的碎石子踢到一边,轻声问:“你怎么想的?”
乔苒说的话没头没尾,但明眼人一听就听得懂。
许瑾南是商人,行动做事清醒客观,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一个项目,几百万、几个亿就出去了。
风吹过,土地上的破塑料袋“哗啦哗啦”作响。
许瑾南脚尖前蹭,正好挡住乔苒踢过来的小石子儿。
许瑾南:“就这么想的,不高兴吗?你的策划案我看了,可以试。”
乔苒:“真话?”
许瑾南:“我可是很少亲自阅览初策划,这方面你倒是独一份。”
许瑾南看的策划案,都是通过了层层审核,挑选的最极致的几个。
按照原则上讲,乔苒的确插队了。
乔苒扯扯嘴角:“行,欠你个人情。”
她抬起睫毛,视线落在许瑾南口袋里露出来的香烟盒上。